而此时,锦兰还满心欢喜地往耕织轩跑呢
“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就不该带她们进府来的。”乌拉那拉氏倚窗而立,喃喃道。
锦兰以为她将自个儿心里的那些怀疑、猜测都隐藏的很好,却没有瞒过乌拉那拉氏的那双锐眼,她偷偷和同屋的小姐妹商量要不要将乌拉那拉氏那些反常举动传信回府里的事儿,也毫无意外、一字不漏地都传到了乌拉那拉氏的耳朵里,而乌拉那拉氏之所以没有对锦兰下手,只是因为她担心引起更多人的猜测和怀疑,弄得自个儿更加被动。
而今个儿弘晖上门提起小丽娘的事儿,却如同送到乌拉那拉氏手里的一把刀。
她之所以让亲信传口风出去说,她要将近身伺候的大宫女指给弘晖做格格,照顾弘晖的起居生活,就是希望让旁人误会所指的大宫女是锦兰,到时候她又将小丽娘接到自个儿跟前儿,弘晖阿哥心仪小丽娘,而锦兰却心仪弘晖,两女争风吃醋、暗地谋算,要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也是情理之中了。
最后不论是那个心有野望的小丽娘,还是心有猜忌的锦兰,也就统统都玩完了。
她作为锦兰和小丽娘的主子,也就是失察失职而已,弘辉便是不高兴,却也怪不到她的头上,甚至还可能会对她心怀愧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亲近几分。
想到这里,乌拉那拉氏眼底的冷色消减了不少,露出了一抹轻快的笑容。
为了让这出戏更加逼真些,她也会在其中做些小动作,争取在秋狩之前就将这两件烦心事同时搞定,免得她日日都要防备锦兰和瑞溪的娘家双亲联络,引起原主瑞溪的双亲猜忌,坏了她在府里的前途。
而与此同时,锦兰已经跑到耕织轩去见小丽娘了。
小丽娘这姑娘,真是够狠、够利落的。
她知道弘晖的身份,深知她想要麻雀变凤凰不容易,错过这机会,定会懊悔终生,便做了两手准备。
一是最佳情况,凭着弘晖对她的那点小情义,促使弘晖这位身份尊贵的主儿承担起责任来,主动去找府中长辈做主,纳她进门。
是的,小丽娘从未奢望过成为弘晖的正妻,能够成为弘晖房里的妾室,便足够了。
二是她不愿意看到的结果,那就是她将自个儿落水,被四爷府里的嫡长阿哥所救的事儿闹大,闹到惊动四爷府里的所有贵人们,博取众人同情地成为弘晖的妾室。
这样做的后果,实在是有些冒险,增添了太多的不确定性。
不过便是再冒险,她也愿意冒险一试,因为她不甘心窝在戏班子里做个下九流的戏子,更不甘心就这样瞧着唾手可得的富贵优渥生活溜走,所以她一回到耕织轩,便忙着洗漱梳妆,将自个儿打扮得俏丽清秀,如小家碧玉般甜润透彻,等待着可能出现的贵人召见。
一等就是小半个时辰。
随着时间的流逝,小丽娘的脸色越发难看、僵硬。
因为事情好似并未如同她预期那般往好的结局发展着,那么她就需要冒险了。
想到这里,她抬眸瞧着头顶上方的横梁,咬咬牙,将早就准备好的一条白绫拿到了手里,起身抬腿站到了绣墩上,更将白绫轻轻地抛到横梁上,系好了死扣。
她要一死以证清白。
不过她又并不是要真的一死了之,所以她还需要等待时机,等到外面有人经过的时候,再凭借踢凳子的声音,引起外面人的注意,让她一死以证清白的这出戏有人围观,不然她这出戏又要演给谁看呢
“我真不愿闹得如此难看”她站在绣墩上,望着窗外,喃喃自语着。
就在她在绣墩上,站得发鬓露汗、浑身发软的时候,锦兰由一个在戏班里伺候热水的小丫头带领下,来到了小丽娘的房间外。
“叩叩叩”轻轻的叩门声从外面传进来了。
与之一块响起的,还有小丫头的招呼声,“丽娘姐姐,贵人请您过去说话呢”
也就是这句话,制止住了小丽娘要踢凳子的动作。
虽然等待的时间有些久,但是她还是狠果断地停住了要踢凳子的动作,同时动作利落地从绣墩上跳下来了,一边抽出袖管里的帕子擦拭额头、鬓角的汗水,一边快步走到了门口,打开了虚掩着的房门。
没有人不怕死。
尤其是如小丽娘这样心存野望的女人,便是沦落到吃糠咽菜的地步,但是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在,她也不会轻易寻死。
“不知姐姐是替哪位贵人来传奴家过去的”小丽娘瞧着锦兰身上那套比寻常宫女袍服要精致许多的旗装,含笑问道,脚下却稳定如山地站在房门口,因为横梁上挂着的那条白绫,还未取下来呢,她怕被锦兰瞧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锦兰也没有进去的意思,笑着答道“奴婢是乌拉那拉侧福晋跟前儿伺候的。”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在身旁的小丫头身上游走了一圈。
小丽娘见状,笑着摆摆手,将还站在自个儿门口等着讨要好处的小丫头打发走了。
锦兰见小丫头走远了,这才继续说道“我们侧福晋是弘晖阿哥的姨母,刚刚弘晖阿哥狼狈不堪地求到我们侧福晋那里,我们侧福晋心疼他,也心疼你,便让我过来请姑娘过去商量下,该如何安排姑娘和弘晖阿哥的事儿。”说完,她意有所指地笑了下。
“姐姐所言,奴家实在是不明白。”小丽娘故意装傻的回答道。
锦兰也懒得和她在这里废话,再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