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管闲事,在什么时候都是很讨人厌的举动,不论是否处于好心,不过柳氏的这种做法,反而让尔芙觉得很是高兴,起码证明柳氏对小七这个学生是发自内心疼爱的,不然作为一个西席先生,绝对不会掺和进主家的闲事中的,柳氏是个聪明人,绝对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所以更能说明四爷的眼光好,替小七挑选了一个称职的好先生。.: 。
不过这样的误会,她觉得还是要早些解释清楚的好。
次日一早,尔芙简单洗漱收拾一番,便特地早早来到西小院等待入府授课的柳氏,耐心地坐在上房里等着书房那边散了课,笑着让诗兰将柳氏请到了上房说话。
要不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虽说柳氏知道自个儿做的事是出于好心,但是却也知道她这样做的后果,很可能会引起府中嫡福晋尔芙的不满,所以当她听诗兰说起尔芙请她过上房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不过她却也并不是太担心,不管怎么说,她不是府里头签了卖身契的奴仆,大不了就是丢了这份待遇优厚的差事罢了。
而凭借她的才情和文采,丢了这份差事,也不是找不到下家,抱着这样的想法,柳氏的心底生出了几分舍生成仁的豪情,她对着进‘门’来传话的诗兰浅浅一笑,柔声道:“劳烦福晋等我这么长时间,我真是不好意思,只不过我这边还有功课要‘交’代给小七格格,还希望姑娘在此稍等片刻。”
说完,她歉然一礼,转身回到了教课的内室里。
虽然她不怕尔芙夺了她的差事,她却不放心留小七一个人在府里头面对可能心机叵测的继福晋,想着可能过了今个儿就再没有机会和小七说话,她将已经收拾好笔墨纸砚准备离开的小七,重新‘交’回到了身边,低声‘交’代着,直说得小七整个人都傻愣愣地呆滞在原地,她这才拍了拍小七的脑袋瓜儿,随着诗兰往上房走去。
上房里,柳氏还没来得及发表她心底慷慨‘激’昂的演说,小七就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她揽住了一副豁出去样子的柳氏,扭头看着坐在上首嘴角噙笑的尔芙,娇声道:“额娘,您和先生之间,好像是有点误会。”
“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误会,所以我这不是特地来解释了么!”尔芙顺势起身,来到柳氏的身边,揽住了小七的肩膀,笑着说出了请柳氏和小七一块过正院用膳的邀约。
“福晋见谅,妾身家里头的琐事缠身,实在是无暇分身。”
“柳先生,不必如此着急拒绝,有些事情,我想要和你仔细说说,至于你家里头那边,我早就已经安排人过去传信。”尔芙能看出柳氏眼底的戒备,她笑着‘揉’了‘揉’小七的脑袋瓜儿,低声说道,也不管柳氏是否已经答应,牵着小七胖嘟嘟的小手就往外走去,她相信柳氏真心关心小七的话就会追上来,如果没有追上来,诗兰也会再三催促柳氏,绝不会给柳氏掉头就跑的机会。
左右柳氏这顿饭是吃定了,不管柳氏是否情愿。
西小院前,两顶早就准备好的软轿,尔芙和小七同坐一顶,另一顶软轿是给柳氏准备的,现在这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她如果不是想要快点解决这件事的话,真是一刻都不愿意离开温暖如‘春’的暖阁呢!
如尔芙所预料的一般,柳氏到底不放心小七和尔芙单独相处,站在堂屋里咬了咬牙,扭头瞧了眼旁边站着等候着的诗兰,拎着裙摆就追了出来,因为太担心小七的安全,连挂在厢房‘门’口的披风都没有穿,便直接追出了‘门’口,坐上了早就等在外面的软轿。
而先柳氏一步就和尔芙一块坐在软轿里的小七,并没有如往常似的赖在尔芙怀里说话,而是一直低头琢磨着柳先生留下的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好一会儿工夫,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仰着小脑袋瓜儿,将柳氏对她说的那些话复述了一遍,轻声发问道:“额娘,柳先生之前说您可能会害我,她该不会是以为你对我疼爱有加是想要借我争宠吧,您刚才怎么不和先生说清楚呢,要是她去和阿玛胡‘乱’说些什么,那怕是会影响到额娘吧!”
“你这丫头,你觉得你阿玛是那种被人几句话就能说动的么?
再说你这担心来的也太晚了,她都已经和你阿玛说过了,要不是你阿玛和我说起,我又怎么知道你的柳先生会对我有这么深的误会呢,该不会是你这丫头故意在你先生跟前告你额娘我的刁状,这才‘弄’得她误会了吧!”尔芙笑着敲了敲小七的脑袋瓜儿,柔声道。
“您留先生在家里用饭,难道是想要告诉她您的真实身份?”小七笑着接茬问道,她还是更担心额娘些,只要阿玛不会误会额娘就好,至于说额娘会不会因此不喜欢博学多才的柳先生,她倒是并不担心,毕竟尔芙留在小七的印象是很明理的,绝对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迁怒于柳先生身上。
对于小七的问话,尔芙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在尔芙看来,她本来的身份是什么,早就已经不是个秘密,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之前不认识她的人,也都纷纷从‘交’好的手帕‘交’那里得到了各种各样的提醒,而大家都稀里糊涂地当做不知道,无非是不愿意提起而已,原因自然是因为康熙老爷子的那道赐婚圣旨,既然康熙老爷子说她是钮钴禄氏,那么她不是也是。
至于说要不要告诉柳氏她的真实身份,那肯定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