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迪:“有没有搞错啊!”
他居然又生气了。
这一次,被气得还比发现所罗门是个呆愣愣的木头人时还狠,他险些克制不住脾气,出来把丢了儿子还抱着美人儿卿卿我我的以色列王揍个半死。
完全没有预料到,猜想之中应当乱作一锅粥的以色列皇宫实际上相当安宁,连点象征性的慌张都没有显露出来。
所罗门的宫殿内,还有仆人不停地走动,但对于自己服侍的主人不见踪影这件事,居然没有半点反应。
大卫王肯定知道儿子没了这件事,但埃迪看到的却是,这个喜好美色的王仍是该调情调情,该干嘛干嘛,就是不去找儿子。
转了一圈只把自己气得更厉害的埃迪,直接被气走了。
很不幸地,他暂时又忘记了自己的真正来意——先过来瞧一眼情况,然后就把所罗门干净利落地丢回去。
好吧,现在不用去提醒他这个事实。
埃迪受了这横空而来的一肚子气,本来应该气冲冲地回他的帕帕拉,可临时,又出了一点意外。
跟他一起过来,但半途又自顾自飞走的卢卡斯回来了。
然而,回来的不止是喜欢到处乱跑的卢卡斯一只鹰,还额外多了一个……人?
“嘎嘎!”
“别吵,卢卡斯。”
埃迪的眉微微地挑起,目光落到被卢卡斯用爪抓起提到自己面前、最后轻轻抛下的这个人的身上。
许是因为停顿得有些久,让瑟缩着抬起头的这人颤抖了一下。但即使如此,在埃迪开口之前,她也仍旧坚持着抬首,让凌乱紫发下的娇美面庞能够显露。
当然,那一双即使藏着惊慌和迟疑、也无法遮掩更鲜明的一抹黯然悲伤的蓝色眸子,也显露了出来,被审视着她的男人看了个清晰。
“唔。想起来了。”
也不需要回忆多久,因为就是不久之前的事情。
“那一只歌声动人的夜莺啊。”埃迪语气平淡地道,却是把这么一个看上去颇为狼狈的少女比作了夜莺。
他微微偏头,随意的目光扫过了紫发蓝眼的少女脖子上格外显眼的一道血痕。
被利刃划出来的痕迹,虽然不深,却还是让血珠渗漏出来,一点一滴,尤为骇人。
“怎么你也学会了啊。跑出去一趟,还专门给我拎回来一个小姑娘。”这话是对卢卡斯说的,那鹰松开少女之后,便讨好一般地跳到了自家大哥的肩上,把脑袋放在他的发间蹭了蹭。
埃迪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卢卡斯的头。
他没有问卢卡斯为什么要把这么一个人带到自己面前。
凭借和伙伴多年相处下来的默契,以及自己注意到的一些细节,大致真相也能猜到八九不离十。
少女仍旧匍匐在他脚前。
几番尝试着想要依靠颤抖的双臂撑起身子,但都失败了。从俯视的角度更能看清,她那本来j-i,ng致打理过的发辫早就散乱了开来,除了那道碍眼的伤痕,脖颈间的首饰也不见踪影。
不用奇怪埃迪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理由很简单,他见到过。
在这个少女还没有遭遇足以改变一生的意外之前,就远远地看过她一两次。
有一个不算秘密的小秘密。
在帕帕拉的国王陛下被堆积如山的公务纠缠得痛不欲生、把宿敌所罗门给忘得一干二净的那段时间内,国王陛下也不完全是从早到晚老老实实待在宫里。
隔个十天半个月,他也会抽一个天气不错的下午,远离只要躺上去就会被抓到的皇宫的房顶,跑到很远的地方晒太阳。
帕帕拉就这一点儿地盘,而埃迪喜欢的休闲之处又要高,那就只有跑到别国的地盘上,找了一个山头躺下,脚边不远处就是峭崖。
峭崖的下方才是供车马经过的小路,所以,除了飞在更高处的卢卡斯,不会有人看到光明正大地在这儿偷懒的他。
埃迪选定了地方后,就不会轻易更换。所以,他晒太阳的时候,便难免有几次,会听到从峭崖之下的那条路传递上来的歌声。
歌声轻快悦耳,唱出了少女天真而快乐的心境,这些音符化作了一只乐音婉转的夜莺,飞越了高耸的山崖,传到了只是在这里小憩的男人耳里。
不想看见什么东西,还能够闭上眼,而声音却遮挡不住。
十次躺在这里,就有两三次能够听到同样的歌声。
埃迪起初并不以为然,当然,也不打算换地方。他倒是不觉得烦,相反,还觉得这样的歌声能够让他真正在烦躁的心稍稍平静。
时常从峭崖下的小路经过的是一名贵族少女。
她似是每隔个十几二十天,就要从一座城市去往距离不算远的另一座城市,目的为何,埃迪当然不可能知道。
他知道的仅仅是某一次心血来潮,在山崖顶上往下看时看到的内容。那夜莺似的少女把漂亮的紫发扎成辫,蓝眼睛里尽是无忧无虑的光彩,她在马车上,由几个侍卫保护着,总是喜欢字音轻快地唱着歌。
然而,前面提到的足以改变她一生的意外,也就发生在这条路上。
又一次经过这平日少有人迹的山路,独自上路的贵族少女终是引起了护卫的觊觎之心,那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将可怜的少女拖下了马车,扯碎了她的长裙,竟想要强.暴她。
少女手无缚j-i之力,只能用牙齿咬住男人想要捂住自己嘴的手掌,用指甲抓挠,但显然,她再怎么挣扎,也没有任何用处。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