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默死死咬着唇,看着萧衍的背影,她攥着小拳头,深吸一口气道:“阿衍,我没有想过要和你分开”
可萧衍站立在那儿,无动于衷。
丝毫不体谅她的难处。
乔默握着身份证和护照,垂下脸颊,低头往二楼跑去。
她捂着嘴,一边哭,一边上楼收拾行李。
等乔默收拾完行李,从楼上下来时候,男人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着烟。
萧衍慢条斯理的吐出一口烟圈,他精致的五官,隐没在奶白色的烟雾里,显得孤寂而清贵。
乔默咬唇,咽了口唾沫道:“我回国了!”
他转身,看着乔默挺着四个月大的肚子,拎着行李箱走到门边,一双白嫩小手拉开了门,男人终于淡淡开腔:“乔默,你今天走出这个门,就不要再回来找我。”
乔默背对着他,顿住了步子,肩膀因为哭泣微微颤着,她抬手,擦了擦面上的泪水,吸溜着鼻子,终于鼓起勇气憋出了一句话,“不找就不找,你也不要再来找我!”
心里的气,终究是没有忍住。
狠决的话,说出口,再也没有收回来的余地。
萧衍的视线,锐利清明,他看见他的小默,微微仰着头,又抬手狠狠擦了一下眼泪。
然后,带着他的孩子,拔腿飞快的跑掉了。
门,被重重摔上。
瑞士的夜晚,飘着凉飕飕的小雨,钻进乔默的脖子里,冷的让人瑟瑟发抖。
街上拦不到空的出租车,她站在银丝一般的雨幕里,无措彷徨。
落地窗前站着的男人,倚靠在窗边,俯视着楼下拦车的可怜小身影,仰头,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捻了捻眉心,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je,给太太拦一辆出租车,现在。”
他一直站在那里,目送着乔默,坐上出租车,离开了属于他的视线范围。
修长指间的烟蒂,燃烧到底,灰色的带着猩红光火的灰烬,颤抖着落在了脚边,他的心,彻底空掉。
乔默一路克制不住的在哭,司机问她去哪里,她的思绪凌乱发皱,用中文说机场,那司机一脸狐疑和不解的从后视镜里瞧着她,激动的说:“ish!”
乔默哭的脑袋发晕,支支吾吾用英文说了去飞机场,她哭的很厉害,心里还在咒怨着那个可恶的男人。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先是他欺骗在先,接着她要回国见卢海兰而已,他便让她做二选一的选择!
明明,他知道她的处境和难处,却还要这样逼她。
乔默越想越难受,呜呜的在出租车上就抱着双臂不可抑制的流眼泪。
司机先生好心递过来一张纸巾,乔默糊里糊涂的抓过来就用力擦了擦眼睛,在心里将萧衍骂了无数遍。
她再也不会理他了,再也不了!
可她的手,落在小腹上,感受到孩子的存在。
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两个孩子,他怎么可以叫她滚?
难道,那个男人,真的不要她们母子了?
乔默放眼看向车窗外,刮过玻璃窗的雨丝,陌生城市里的灯火阑珊,看起来异常寂寞,她现在一点依靠也没有,心里的害怕在逐渐放大,未知的路途里,她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归途。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到了国际机场,乔默用手遮着脑袋小跑着进去,在偌大的机场里晃悠了半天,才找到买票的地方,她从萧衍皮夹里拿了很多现金,买最快回国的机票,应该够的。
最快一般飞回国的是明早九点的,乔默站在售票处愣了半秒钟,才把现金支付给售票人员,买好机票,乔默裹着潮湿的大衣到了候机大厅的座椅上靠着休息,双眼哭的红肿,胀胀的疼痛,小手揉了揉眼皮,困的不行,胃里吐得干干净净,空空的饿的有些火烧火燎的感觉的胃部,难受至极。
因为过度的惊吓,心脏到现在还在剧烈不正常的跳动着。
靠在硬邦邦的椅子上,想着想着眼泪又从眼角滑落下来,她用指腹擦拭掉,咬着唇,气呼呼的皱着小鼻子,不打算让自己再想那个男人。
既然他不要她了,那么
乔默发觉,只要一想到这个问题,她的脑子里,全是乱糟糟的情绪,脑海里,也只剩下唯一的念想
他没有追出来,也没有派人送她,是真的不要她了。
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也不稀罕了。
乔默在机场睡了一夜,冷的她醒了好几次,抱着手臂,好几次梦见卢海兰浑身是血的躺在血泊里,和她彻底阴阳相隔。
她想要回去的心,更加急迫。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早晨,乔默难受了一夜,什么东西也没吃,昏头昏脑的就检了票,登了机,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浑身力气仿佛被都掏空一般的难受。
十来个小时的旅程,她也不知和谁在闹脾气,还是真的心情糟糕到没有一点胃口,竟然在飞机上也没买吃的,空着肚子难受的蜷缩着一边,苍白着小脸动也不动。
一路上睡了五六次,醒了七八次,最后飞机落地,她被旁边的同胞拍醒,一下飞机,吐得连胆汁都不剩。
出了机场,难过的蹲在路边就给卢海兰打了一个电话。
那头,卢海兰接到乔默的电话时,她的声音沙哑无力,卢海兰被她吓了一大跳,迅速开车到了机场,乔默蹲在那里,不知道在哭还是在吐,脸色憔悴的像个破碎的娃娃,卢海兰打开车门就快步走过来,将乔默扶起来。
“潇潇!你怎么弄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