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精锐灼灼的目光直直的审视着乔默那张苍白的小脸,她水眸底下,因为得知这句“怀孕了”,首先是惊,接着是微喜,可最后瞳孔里逐渐失去光彩,变得暗淡无光。
她颓然的坐在病床上,小手下意识的去触碰腹部。
可无论她眸子里的情绪是如何变化的,萧衍只看见了她眼底的那抹喜色,怀上容城墨的孩子,她就有那么高兴,是吗?
萧衍起身,身高体长的站在一边,在她上方笼罩下一个沉重的阴影,他缓缓的将右手抄进垂坠的西装裤兜中,那里面,始终有枚钻戒,他伸手,将那枚钻石婚戒攥在手心紧紧,薄唇微微抿紧,冷漠寡淡的慢慢开口道:“这个孩子,不能要。”
乔默浑身陡然一怔,明明早就在心里预设好了结局,可在萧衍说出这句话时,她仍是不可遏制的浑身僵硬,发麻,冰冷。
她死死咬着唇角,仰着苍白憔悴的小脸,惶然道:“如果这是你萧衍的孩子呢?你还是选择不要吗?”
男人的脸色那么决绝,决绝到了一个刻薄的地步,“这不可能是我的孩子。”
她所有的希冀,都在他一句否定里,化为乌有。
乔默呆呆的坐在病床上,唇角溢出一抹诡异的笑意,她甚至笑出了声音,“你信宋夏知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你却不信我怀上的是你的孩子。”
乔默透着红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这个身长玉立的男人,她勾了勾唇角,“就算你不信这是你的孩子,那这也是我一个人的孩子,要不要取决于我,与你无关。”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而萧衍却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铿锵和坚定。
“乔默,你没有任何决定权。”
“这个孩子在我肚子里,他是我的,谁也没有权利夺走他!”
萧衍狭长的黑眸眯了眯,透出几分凛冽的危险,“那就试试。”
男人转身离开了病房,乔默坐在病床上,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膝,无声哀痛。
她的脑子很乱,在极力的回忆着一个月前被捉女干在床的情景。
不对。
她在船上被人打了一针迷针后晕倒,随后被人带到了希尔顿酒店,和容城墨躺在一起。
如果她没有意识的话,那么容城墨呢?
他不可能没有任何意识,而且,也不会那么巧,刚刚好对方就是萧衍最讨厌的人。
那么,这件事的背后主谋,到底是几个人?
她当时没有意识,虽然有被强的可能性,但
为什么总有一点点奇怪?
乔默头痛的快要裂开,她伸手抱住了头。
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是萧衍的。
就算她没有任何证据,不知为何,她就是有这个预感。
宋夏知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抢走萧衍而已,她已经一无所有,失去全部,有没有萧衍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可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只想守住
萧衍离开病房后,并没有走远,只是坐在长廊的休息椅上,靠着墙壁,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累。
前所未有的累。
“景煜,你有没有遇到过一个女人,第一眼就觉得她跟你很配?就算开始你并没有觉得爱她。”
苏景煜笑了声,“这么说来,你对乔默是一见钟情?”
萧衍眉心蓦然一怔,目光顿了顿。
一见钟情?
萧衍原本紧绷着一张黑沉的俊脸,眉头紧蹙了几秒后,蓦然有些舒展开来,他甚至下意识的牵动了几下唇角。
带着几分苦笑和无奈,那而那笑容里,满满的全是无力和憔悴。
苏景煜从未见过萧衍显露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这个男人专权、强势、有时候甚至有些蛮不讲理,在商场上雷厉风行,不给对方喘息的一丁点机会,可就是这样一个近乎强大的男人,在所谓的爱情面前,却懵懂的像个孩子。
“阿衍,我打赌,你以后一定会后悔。”
苏景煜定定的看着萧衍的黑眸,一字一句道。
萧衍并未在意,“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打掉乔默肚子里的孩子,只要没有这个孩子的存在,我和乔默之间,就还有可能。”
苏景煜不知该笑他傻,还是笑他情商太低,“如果你真的让乔默上手术台,流掉这个孩子,你和乔默之间才没有任何可能。阿衍,其实感情这回事不能用眼睛看,要用心,如果你信乔默,就留下这个孩子。”
爱情,往往都是当局者迷,苏景煜看萧衍这个紧紧锁着眉头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在“对牛弹琴”,深深叹息了一声,“我知道你只信物质观,只信眼前看见的,可是爱情本身就是唯心的,它是虚无飘渺的,阿衍,为什么不给你自己一次机会?”
萧衍的右手,一直抄在裤兜里,从未离开过,半晌,他平静的说:“我只想留下乔默而已,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男人固执己见,漠然的转身。
苏景煜一语中的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那个孩子是你的呢?”
萧衍高大挺拔的身影,顿住,他深沉的眸子,微微一凝,“如果那个孩子不是我的,那么乔默将他生出来,只会带来无尽的折磨。何况,我不喜欢孩子,我只要乔默。”
苏景煜扶额,“可乔默想要孩子,乔默是一个大活人,她有思想,有自己的辨别力,你这样只会把乔默推的越来越远”
萧衍已经不打算再听苏景煜的“鬼话”,抬起长腿,直接进了病房。
病房里,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