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咱们这能刷信联。”刘海杀马特从柜台取了一张单据,呈到周奇奇面前。
周奇奇瞧了一眼,脸就变了颜色。她这个人大方是大方,可不傻,十几年前买贵了一台ibm电脑,她都能记到下辈子,“4500?我去东莞泡个极品大洋马才800,还包夜呢。”
真的,她上辈子的生意伙伴有次叼了根雪茄,得意洋洋地告诉她。然后半个月后,他被查出了某种病毒呈阳性。
刘海杀马特不高兴了,“您没听过古代花魁的开|苞费比一般过夜费要过个十来倍吗?”
“花魁?他?”周奇奇快笑掉大牙了,“经理,你觉得他和我ch吗?别说s,连sexur都不可能!”
“小姐,来者皆为炮,拉灯了都一样。”刘海杀马特毫不留情地反驳,本来l。
“浴巾精油开房费服务费都要算钱,咱们这已经算得上最划算的套餐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周奇奇掏出手机,拨了几个号码,“咱们工商局慢慢谈这件事。”
此话一出,别说刘海杀马特,前台小姐都瞪大了眼。干这种事能闹到工商局,这位小姐姐还真是艺高人胆大的头一位。
刘海杀马特瞬间怂了,呵呵搓手对着周奇奇掐媚笑。
此时荀清从那个房间走了出来,他着了一套按摩师的宽松服装,身量比前段时间高了一些。他正是长个子的年龄,本来就瘦,一下蹿了几厘米,瘦得走起来都打飘。
听到门锁声,刘海杀马特转头,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他踱过去,以双指扣节狠敲少年脑门,“你个丧门星,都说你不能做按摩服务,谁他妈看得上你。看到人家成酥做得好,非要来凑一脚,你他妈是这块料吗?”
他越说越气,周奇奇的钱是不敢收了,费用得从荀清的工资里扣,说不定不够扣自己还得贴钱,“你也别回厨房了,直接回去领工资吧!”
这就是走人的意思了。
荀清从头到尾是沉默的,抿着嘴唇沉默着,低垂脑袋并不看周奇奇的方向。
周奇奇在旁边余光瞟向训斥少年的刘海杀马特,双指关节都敲红了。关键不在于他到底狠不狠,荀清疼不疼,主要是那种羞辱人的态度。
被羞辱的人是荀清,她本来应该觉得大快人心。
这辈子渣男都不用她收拾,老天都替她折磨他。要是她一周目知道荀清在未发迹前曾卖过身,简直前列腺液都要给她笑出来。
这是她一直以为清清白白的荀清。她始终记得她抱着个尤克里里,乘飞机到他所在的大学告白。那时他们已经暧昧了三个多月了,她决定捅破这层窗户纸。
她买通荀清对面宿舍的同学,让他们在特定的时间揭开横幅。那晚她点燃了9999根蜡烛,拼成了“荀清”两个字,一抚尤克里里坐到宿舍边上的花坛上信手而谈。
众人起哄下,荀清的身影自楼梯口一点一点出现,他修长双腿、公狗腰、宽肩,以及那张棱角分明的俊颜。
对面宿舍的横幅急急忙忙拉了出来,周奇奇小跑到少年身边,大胆拉起他的衬衫衣袖,“荀清,读那上面的字!”
她似笑非笑地非要他读。
上面写着:“荀清同志,你愿意将我们的革命友谊升华一下吗?”
她记得他脸红了,那个高傲的、清白的、干净的、优秀的荀清,红到了耳根子处。他伸手拖住她的胳膊,在夹道群众的围观中,携她快步离开现场。
她跟着他跑起来,跑到榆树葱葱的树林里,湿重的鼻息与热烈的吻铺天盖地地袭来。
“周小姐,周小姐,我愿意……”他沙哑着嗓子回答她。
“叫我奇奇。”她勾住他的脖颈,攀附上去。
……
荀清再是要千刀万剐,也得要站着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那份尊严,荀大董事长那人,那个记忆中的少年荀清,他更有那一根比谁都不可弯折的根骨。
我屮艸芔茻,等周奇奇回复神识的时候,她已经付过了钱,一把从杀马特刘海那里拖出了少年。
“我付钱不是因为我想上你,是你曾经帮过严沁,我来还礼,你懂吗?”周奇奇色厉内荏地解释。
“你才16岁,我不可能这么qín_shòu。等等你有身份证吗?你难道16岁还没有满?”她拍拍额头,想到了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两人站在不夜天后面的深巷里,四下无人,厨房传来一阵阵发霉的味道。荀清默默地看着周奇奇头顶毛绒绒的帽子,他已经长到了一米七左右,可以看到她头顶了。
他点了点头,声音碎玉一样,低沉好听,“还差三个月满16。”
周奇奇扶额,敢情荀清年龄也给她谎报,她分明比他大了三岁有余。她真他妈想不到,上辈子荀清除了他那个人,居然什么都是假的。
周奇奇瞪向少年:“你为什么想来卖身?”
少年诺诺:“我妈需要医药费。”
呵呵,这理由真特么niupi,谁知道你这个撒谎精到底说得是真是假。周奇奇心理嘀咕,她本不欲管他,又想到他可能知道成酥的去处。
她以这一条作为理由,反复在心中博弈。
女孩来回踱步,紧紧捏着拳头,她像是在挣扎,最后猝然放开,抬头道,“把我带去你家。”
荀清垂下头,他明显不愿意。
周奇奇扯嘴角,哄眼前这个孩子:“你别忘了,我包夜了。”
穿堂风飕飕地吹,少年还穿着按摩师的单薄套服,脖颈处细白的皮肤冻得鸡皮疙瘩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