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男孩抬起头来，眼神惊异，眼底似乎有隐隐的期待。
席缨很明白薛明灿在期待什么。
只是。
她露出一个稍显残忍的笑，问：“这是你故意安排的吗？”
她亲眼看见薛明灿眼中期待的神色褪去，换上一层不敢置信。
他问：“你说什么？”
席缨淡淡地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邓佳，意思很明显。
她觉得是薛明灿唆使邓佳把这一切都说出来，在今天这样重要的场合。
只为了逼迫她承认薛明灿的“身份”。
薛明灿的脸色愤怒看起来想要解释，但是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
半晌，他的眼中铺上一层凉凉的自嘲笑意，反问：“你觉得是？”
看到薛明灿这幅模样，席缨觉得她浑身的血都要沸腾了。
对他趋于绝望的神情，她感到十分激动。
尤其是他眼神中的自嘲神色，更是让席缨眼瞳中的那一抹黑紫有要往外扩散的趋势。
于是席缨极尽所能地刺激他，只为了得到更多让她浑身兴奋到战栗的表情和眼神。
席缨凉薄一笑：“我觉得是。”
薛明灿眼中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低下头，随后竟然低低地笑出声来。
“你觉得是，那就是。”
说完这句话以后，薛明灿便离开了宴会厅。
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决绝，还有一份悲凉。
席缨望着他离开，眼中瞳色逐渐加深。
绚丽而致命的黑紫一圈圈地荡漾开来，潋滟着危险而迷人的光泽。
她是真的。
很兴奋。
出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晚宴的进行。
席缨就像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薛明灿一样，晚宴上的表现和往常无异。
而柳晨鑫看到她对薛明灿的态度以后，也放下心来。
他能确定知薇对薛明灿一点意思都没有，就算曾经有过什么意思，那点新鲜感也早就没了。
汤晓早就找了个借口坐到角落的休闲区，端着一杯酒喝。
她的目光一直都盯着柳晨鑫和席缨的方向，不过不论他们发生了什么，她都不曾再上去。
就这么默默地、十分克制又纠结地看着。
她也不觉得薛明灿是个什么重要的人物。
她觉得，知薇可能真的是喜欢上柳晨鑫了。
而邓佳早在薛明灿离开以后就跟着走掉，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两个小时以后，晚宴结束。
柳晨鑫送席缨一直到公寓楼下。
夜深人静，四周格外静谧，就显得有点渗人。
柳晨鑫坐在驾驶位上，看向身边绝美高冷的女人，笑道：“需要我送你上去吗？”
席缨解开安全带，淡淡道：“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谢谢送我回来。”
柳晨鑫看她要走，心中生出不舍。
经过这一个晚上，他觉得他对知薇的感情发生了质的变化。
当知薇挽着他的手臂一起去见商界大佬的时候，他觉得他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他非常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到已经可以盖过喜欢汤晓。
汤晓是谁？她能给他带来这种仿佛走在云端的感受吗？
不能。
趋利避害，这是每一个人都会有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