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顾淮不解,赵建安的父亲官居正四品,沈世兴不过领着个闲职,拿一份俸禄,他是绝攀附不上赵家嫡子的,沈清月跟着这人做什么?
他叫福临再跟下去,这次不跟罗妈妈的人,直接跟赵建安,瞧瞧他身上到底有什么鬼。
不等此事有个结果,永南郡主下了请帖给顾淮。
当今皇上没有同胞的姐妹,永南郡主当年在太后膝下养大,二人情同兄妹,郡主又嫁了忠勇侯,在京城里,独有一份体面尊贵。
四月花开,永南郡主办了一场兰花花宴,广发请帖,请京中官宦世家都去她家中作客。
顾淮虽从前与贵人没有来往,但他如今连中六首,将来要名垂史册,功勋世家和清贵之家,都有结交他的意思。
旁的人顾淮可以推拒,永南郡主的面子,他可轻易不能落了。
何况,永南郡主很可能也会请沈世文的妻女过去参加宴会,沈清月贯来与沈家二房交好,她亲事未定,方氏怜惜侄女,必然会带她去。
内宅身份尊贵的女眷不便出门,顾淮上门去必然要拜见主家,兴许可以见她一面。
顾淮亲自去见了忠勇侯府来的管事,亲自谢过,又送了人出去。
不出顾淮所料,沈家也收到了永南郡主下的请帖,沈家现在不是柳氏管事,侯府的帖子帖子直接下到了方氏手里。
侯府的妈妈见了方氏一脸笑色不说,还特意嘱咐了一句:“难得郡主办了宴会,夫人可要把家里的姑娘都带去,听说你们家中有位二姑娘很是不错。”
方氏眉毛一抬,忠勇侯府的人这是指着要沈清月去!
她笑着应付过,说“一定一定”,方把人送走。
结交永南郡主和忠勇侯府这样体面的人家,对沈家来说是极大的事,方氏去禀了老夫人。
老夫人当时就道:“你把没出阁的姑娘都带去,月姐儿就别带了,对外只说她病了。”
方氏蹙着秀眉,为难道:“可是忠勇侯府的妈妈说一定要让月姐儿去,就差点她的名儿了!”
老夫人一惊,道:“果真?”
方氏点着头回道:“媳妇何曾敢骗您?”
老夫人有些出神,这永南郡主总不会看中月姐儿了?可她的几个儿子都娶过妻了,她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沈清月去做妾?
不可能,永南郡主倒不至于这样去打沈家的脸面,沈家还有沈世文这一翰林撑着呢!
老夫人拿不准,往身后的大迎枕上一仰,道:“罢了,郡主既点了月姐儿,你就带她去。但月姐儿是个多心思的人,那些真正的勋贵人家和咱们家不同,排场大,规矩也大,你盯着她些,别想着她那点小心思人家看不透。都是成了精的人,她一个嫩小鬼,若使什么不干净的手段,丢的是沈家的脸面!”
方氏心里有些不舒服,到底没与婆母顶嘴,面无表情地退出了永宁堂。
她回了同心堂,待沈世文下了衙门,先与丈夫商议上了,她一面替丈夫宽衣,一面道:“奇了,永南郡主怎么请了咱们家去作客,还特别指了月姐儿。”
沈世文道:“永南郡主应该请咱们家的。我还不曾与你提过,赵大人的妻子,是永南郡主的一个什么妹妹,赵夫人长袖善舞的一个人,估摸着和忠勇侯府关系好着,借这一层关系,请咱们也说得过去,不算平白无故。不过她点月姐儿的名儿……我却不甚清楚。”
方氏拿了沈世兴的衣裳叠放起来,又取了干净的石青直裰给他,道:“人家既请了,我便带月姐儿过去。月姐儿亲事也没定,我瞧着老三一直发急,但他没找我,我也不好主动去提,这次去忠勇侯府,正好看看有没有咱们这样的人家,替月姐儿留意下,若有合适的,确定下了,你再与老三说去。”
沈世文也是这个意思,他点着头,道:“如此甚好。不能听母亲的意思,委屈了月姐儿。”
次日,方氏便派了丫鬟过去请沈清月说话。
沈清月去的很快,她没想到,永南郡主会指名要她去。
前一世,沈清月只是张家的媳妇,身份并不多尊贵,永南郡主这样的人家,她自然结交不上,但是她隐约记得,顾状元郎的婚事,是永南郡主做的媒人。
这次兰花宴会,若永南郡主如果将顾淮也请去了,也就是说,顾淮与他前世的妻子,吏老的孙女的良缘,就是这次结下的。
沈清月目光有些呆滞,方氏叫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方氏笑问她:“想什么呢?”
沈清月嘴边扯了个笑容出来,道:“没有什么,既然永南郡主特意指了我去,我若不去便是得罪人家,自然要去的。”
方氏笑吟吟道:“不光要去,还要穿得漂漂亮亮的去,你可有好布料裁新衣服?”
沈清月道:“有的,我房里的好尺头都不完。”
方氏温声道:“姑娘家的尺头怎么会有用不完的,是你太节省了。我像你这么大时候,虽说不是全然爱花红柳绿,素雅的衣裳也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