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以后再别指着顾家人出银子替您周旋了!”
沈世兴一愣,问沈清月:“顾家出了多少银子?”
沈清月没好气道:“八百两!”
沈世兴一阵肉痛,真定是个好地方,外放过去不容易,但那个地方他真的不想去,他沉默片刻就道:“这八百两我年底的时候还给你们,这次是父亲的不是,但也是迫不得已。”
沈清月忍不住质问沈世兴:“迫不得已?您当真水土不服吗?!”
沈世兴抬头,怔怔地看着沈清月,紧张地捏起拳头道:“当、当然是。”
他想起外面的流言蜚语,便问沈清月:“你是不是听了什么不好的话?也不知道谁捏造的流言,你别往心里去,你是爹亲生的。”
沈清月宁着眉毛问沈世兴:“什么流言?”
沈世兴讪讪道:“你不知道就算了,别去问了。省得自寻烦恼。”
沈清月见问不出来,就去了方氏那里,她听完了传言,便知道是谁干的事,赵建安狗急跳墙开始咬她了,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先捏造了这么一件荒谬的事情来警告她。
沈清月还真生气了,蔡氏虽未养她,却给了她正正经经的嫡女身份,赵建安这样污蔑蔡氏清白,她愈发后悔自己当时没有杀人的勇气,早知道一簪子戳死他这黑心肝的!
还不等沈清月为此事伤神,朝廷里又有百官被罢免,人人自危,明明春暖花开的晴朗日子,京城却如同笼罩在阴霾之中。
而罢免的折子,几乎全部是顾淮所书。
第177章 (大修)
沈清月近来有些寝食难安,自百官被罢,顾淮便不曾回家夜宿过,偶有一次回来,她正在小憩,他听丫鬟说她夜里睡得不好,也没舍得叫醒她。
等沈清月醒来后,顾淮已经走了,她听说他走了,有些懊丧自己睡得不是时候。
恰巧罗妈妈进来传话,说舒阁老要见她,而且是单独见她。
沈清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心中为顾淮的事发愁,便应了要去。
这日早上,沈清月起得早早的,梳洗罢了,便和罗妈妈坐上舒阁老派来的马车,去了从前她与舒家人相认的时候,待过的园子里。
舒阁老还在那个房间里等沈清月。
沈清月撇下罗妈妈独自进去,舒阁老穿着日常的衣裳,坐在大理石屏风后面的座上,面色平静如水。
她浅笑着上前请安。
舒阁老一抬手,叫她坐。
沈清月坐下后,与舒阁老对视了一会儿,她绞着帕子有话要说的样子,舒阁老亦然。
舒阁老捏着拳头挪开目光,面色变得微微凝重。
沈清月脸上的笑意也消散了,外祖父轻易不会对她使脸色,难道顾淮丢了吏部文选司主事的位置,比她想象中的更要紧?
她犹豫之下,还是开了口,道:“外祖父,怀先的过失我知道了……但此事即便不是他,换了另个人,也还是这样的结果。”
顾淮拟罢免百官的折子,那些人总要有有个人发泄,不攻讦他才是奇怪了,倒不是沈清月要替他狡辩,只是这事委实怪不得他。
舒阁老脸色铁青,仍旧心平气和地道:“你以为,外祖父是这么拎不清的人?”
沈清月默然,若不是因此事恼怒了,又是为了什么别的缘故吗?
舒阁老憋不住站起来徘徊了两步,不知道如何开口,他负手而立,背对沈清月,捏着手里的佛珠,缓缓道:“若此事换了个人,必不会是这个结果!偏偏因为是他,才变成这样!”
沈清月不解,此事怎么说起来顾淮关系莫大似的?
舒阁老沉默了一瞬,随即转过身,神色复杂地盯着沈清月,平静微冷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怜惜与柔和,道:“清月,有一件事我现在必须告诉你。”
沈清月心跳得很快,她不确定顾淮是不知道顾家和薛侍郎的事,还是故意瞒着她。
她强自镇定道:“您说。”
舒阁老酝酿了一会儿,才道:“我前些日听到消息说,顾淮乃……永恩伯嫡长子!”
说罢,他紧紧地盯着沈清月,生怕她错愕伤心,却在她脸上没有看到一丝丝的惊诧,反倒是他惊讶了,哑然顷刻,才不可置信地问:“清月……你早就知道了?”
沈清月羞愧地低下头,然后点了点头。
舒阁老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噎了一肚子的话,最终化为平平淡淡的一句:“看来此事是真的了。你既早知道,怎么不跟家里人说?”
沈清月嘴角抿着,没有话说。这事是顾淮的秘密,他没提出要说,她也就没有主动告诉舒家,而且顾淮向来行事有分寸,这还没有到必须对舒家公开他身份的时候。
舒阁老的怒气反而淡了许多,沈清月早就知道此事,反倒是少了他一会子在她面前抽丝剥茧给她带来的伤害。
他道:“顾家和永恩伯府恩恩怨怨,我只大略知道一些,看来你知道的比我还详细。那你也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