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gt;   绳结重新打好。

他从身后抱住她,让时宜靠在自己怀里:“我困了,想睡会儿。”

“那你脱掉外衣躺上来吧。”她把手放在他手背上,觉得好暖。

“就这样靠着吧,”他的轻着声音说,“我睡觉时间不长,这样抱着你,稍微闭眼休息一会儿就可以。”

他说着,已经把眼镜摘下来,放在手边。

略微将她抱的舒服了些,就真的不再说话,慢慢睡着了。

她怕吵到他,不敢动。

坐到最后身子都僵了,还是不敢动,只能噘噘嘴,好笑地暗暗嘀咕:我最爱的科学家,有你这么陪病人的吗……

他怕她热,房间里是开了冷空调的,或许又是怕她觉得闷,窗户也是开着的。温度很舒服,刚才那种想动又不敢动的想法淡去了,反倒是想起了文幸的话。

她记得,她在岸边短暂清醒时,他是跪在自己身旁,看着自己的。

而文幸所说的脸色苍白,不肯说任何话,只是叫她的名字。应该就是用那样的姿势,靠近自己,一遍遍轻声把自己从幻觉中拉回来。

从艳阳高照的书房,到灯火通明的水岸边。从过去,到现在。

她想着想着,就觉得很幸福。

想笑。

过了会儿,倒是真的笑起来,悄悄把他的手抬起来,低头亲了亲,然后再轻放回原位。

女孩子来给她取下针头,周生辰这才醒过来。

她征询问他,是不是能陪他一起去看看外婆。周生辰似乎在犹豫,时宜马上又说,外婆那么喜欢自己,去的话,老人家肯定能高兴些,更何况有他陪在身边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他最终还是同意了,吩咐林叔去准备车。

到的时候,很凑巧遇到了周文川和佟佳人。

两人正在陪老人说话,她进门,略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对于周生辰这个弟弟和弟媳,她总找不到好的态度相处,反倒是祈祷少见到的好,不过如此碰到了也没什么办法。

“不知道,还能不等看到他出生。”老人家轻用手抚着佟佳人的腹部,淡淡笑著,一面说话,另一只手却仍旧不间断地转着念珠。

“怎么能见不到,”佟佳人小声笑著,说,“还等着您给起个小名呢。”

“是啊,”外婆心情似乎很好,“你的名字,都是我给起的,一晃啊,就这么大了。”

她们说着话。

外婆对佟佳人和周生辰,是格外的疼爱。

听交谈也知道,佟佳人当真是和周生辰一起长大,那时老人家似乎照顾了他们两个很久。青梅竹马,应该就是形容这种感情吧?

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身边不远是周文川。

两个暂时被冷落的人,都沉默着。

只不过时宜是看着老人家,等外婆看过来,就笑一笑,让老人家知道自己一直在这里陪着。而周文川,只是看着佟佳人,看起来很在意这个妻子。

“母亲一直想来看您。”佟佳人忽然提起了周生辰的母亲。

老人家淡淡地嗯了一声。

没有任何回答,也轻易地转开了这个话题。

“我看你们兄弟两个,也不太经常见面,”外婆转而去看周文川,“怎么难得碰到了,也不说说话?”

周文川笑了声:“您外孙媳妇多陪陪您就好,我们都是旁听、陪坐的。”

周生辰也是微笑著,说:“今天主要来看您,我们小辈想要说话,有很多机会。”

看起来,兄弟两个似乎是一唱一合。

不过也只是看起来。

时宜想,自己这样最后进门的都能看出,老人家又何尝看不出。

果然,外婆轻轻叹口气,慢慢地说:“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

她疑惑,看周生辰。

周生辰似乎猜到老人家想说什么,略微笑了笑。

“你们两个,正是壮年时,切忌为了身外物,起什么争斗……”外婆很快点破了那层含义,“手足兄弟,是难得的缘分啊。”

周文川好笑摇头:“您啊,就是想的太多了。”

佟佳人也温柔地摸摸老人家的手:“外婆,不会的,他们就兄弟两个。若真有什么隔膜,也还有我呢。”

老人家似笑未笑,继续去捏自己的一百零八颗念珠。

认真的虔诚。

或许每个敬佛的老人家,都是如此。

诵经念佛着,就随时忘记了身边陪伴说话的人。

四人离开那幢小楼,也接近晚饭的时辰,佟佳人看看两个兄弟,忽然提议说不如一起在外边吃个饭。也算是许久未见,叙叙旧。

“去吧。”时宜在周生辰征询看自己时,低声表达自己意愿。

这里离周家用来招待客人的饭庄不远,索性就去了那里。

四人一桌,临着窗。

窗外是荷塘,水中荷花未衰败,却已没有盛夏时的繁华。

“我听母亲说,上次时宜小姐来的时候,曾作画一幅?”佟佳人亲自拿起茶壶,给她添了茶,“能让陈伯伯赞口不绝,我也真想见一见。”

她笑,说了句谢谢:“我也只会画一些莲荷,画的多了,就熟练了。”

佟佳人笑而不语,放下茶壶。

正巧有人端了两盅汤过来,分别放在了佟佳人和时宜手边。

四人都有些奇怪,这还没吩咐做什么,怎么就送来汤了?

“这是夫人吩咐的,”端来的管家,马上就做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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