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与他说上话了
蔓蔓,你在哪里呢?
初到北京第一个晚上,蔓蔓做梦,忽然好像听到他的声音,被吓了一跳,从被窝里爬起来。舒萋鴀鴀
睡在她身旁的初夏咕哝:“做噩梦了?”
“没有。”蔓蔓说,爬下床,喝口水压压惊,拿出包里的手机点按,还是没有他的短信。
她也想问,他现在在哪里?
现实中的蒋衍挺郁闷的。
被部队叫回去,到领导那里说想打个电话,居然有人盯着他,说只能打给家人。
这——分明是出了什么问题。
熬着,终熬到这一天可以调到国防大学进修。刚来到大学,当然不能急着声明请假,会被领导怀疑上的。
蒋衍动了个小脑筋,就瞅着,看班里有没有人一伙儿出去的,自己混上个份,出了门定能打上电话给蔓蔓了。
话说,他进的这一期指挥官训练进修班,全班学员的年纪都偏年轻,与他差不多,而且多与他一样,为技术军官。部队近来一直注重培养复合型人才和中青年骨干。这班学员可以说是部队期待的明日之星。自己本身没有点能力,没有点背景的,真的进不来。
不无意外,班里藏龙卧虎,太子爷是必不可少的角色。
论红色社会里阶级分层,第一层太子爷,叫做爷;第二层蒋衍这种红二代并且家里军人忒多的,被人称为大少;第三层是莫文洋之类,家里有点背景,非一定是军人世家背景,称为小少爷。再往下数的,如果自身有点本事的军人都得靠巴结上面三层的子弟往上爬。
部队里是个小社会。论单纯,真有点单纯,军人进部队每天接受各种部队红色道德文化的教养,在思想上大多偏向正邪分明;论复杂,真有点复杂,部队的人事系统,一层层的,比社会里头更讲究背景清白这一玩意儿,毕竟绝不可能让一个非红色思想的人担上指战员,半路在战场上反了怎么办。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与组织上看重的红人接近是很正常的一种手段。
蒋衍与莫文洋刚进班上时,有人来搭讪。不过很快的,事实证明大伙儿都更喜欢围绕爷们转悠。
莫文洋看着兴致勃勃,但不敢随意和蒋衍提这个事。素知蒋大少的脾气是很傲的,不屑于阿谀奉承这类。
要是往常,蒋衍不会去凑这个热闹,可是为了爱情事业,他十分愿意屈下这个腰身。
耳听太爷党们忽然一阵喧哗,闹哄着周末学校放假外出,一块去帮某位太爷挑选回家送未婚妻的礼物。
机会来了,蒋衍在莫文洋看傻眼的情况下,火箭般挤进了人群里头,跟着其他人一起起哄。架势颇有点像五四运动的学生,高举拳头喊周末外出万岁,心里头念着:可以打电话给蔓蔓了。
或许他装的不像,也或许他揭竿起义太快有让组织怀疑的动机,坐在中间被众星捧月的君爷犀利的一个眼神儿,像狙击枪上的小圈儿锁住了他。
蒋衍迅地抓起军衣领子,若无其事地抖了三抖。
君爷嘴角淡淡冷傲地一笑,大致是猜到他滥竽充数的动机,眼神收了回去,算是卖给了他一个人情。
这一幕,让隔山观虎的莫文洋看得心惊胆战的。
蒋衍一回来,莫文洋立马搭住他的肩:“你知道君爷的未婚妻是谁?”
不出意外,蒋大少回他一句不着边际的:“他未婚妻是谁关我屁事。”
如今,蒋大少心里头只装了蔓蔓一个。
“君爷的未婚妻是全军第一美女白露!”莫文洋恨铁不成钢的,“人家怂恿君爷买礼物,是想看传说中的第一美女,你凑这个热闹做什么?”
弯起嘴角的蒋大少,抛出句高傲的:“我去看我心里的第一美女。怎么?第一美女非得你们指的,不能是我自己想的。”
原来是想蔓蔓了。莫文洋若有所思的,有听父母说过,蒋父蒋母偷偷去过温家一趟,似乎不是满意。但这事儿自己父母严格警告过他,说什么都不能告诉蒋衍知道。
现实中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啊~
莫文洋好心地拍拍蒋大少的肩膀:“周末我和你一块出去,帮你望风。”
到了周末,一帮学员蹭着君爷的光,顺利地溜出了校门。到了百货大厦,像蒋衍这种浑水摸鱼的,偷偷摸摸地离开了大众,找到个公共电话亭,迅拨起蔓蔓的手机号码。
蔓蔓的号码早已被他背烂了,可拨过去,对面沙沙沙地响,把他一颗心给吊的。
蔓蔓不是应该在安静的装裱间工作吗?
接到电话的蔓蔓,在杜宇与朋友合伙新开的画廊内外,跑出跑进,指挥搬运工人小心各种画具画板。街道上车水马龙,蔓蔓不得不往手机话筒里提高音量:“谁?是谁?!”
“蔓蔓,是我!”蒋衍跟着往电话里急,抓下头顶的军帽扇风。
“你是谁?”蔓蔓捂住另一边耳朵注意再听一遍,手机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她也生怕是哪里的陌生人打来欺骗她钱的。
“蔓蔓,我们才分开两个星期,你不会把我忘了吧?”蒋大少这会儿一急,像小媳妇叫屈了起来。
刹那,天地万物仿佛变了种颜色,万花齐放,春烟飘渺。蔓蔓另一只手捂住了嘴巴:千等万等,终于等来了他这个电话。
“蔓蔓,你听我说,我之前被部队禁了电话。你别急,我一定抽时间去看你。”蒋大少以为她不吭声,是因之前一直没有联系气恼了,再三打包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