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拉住她两只手往后退。实力悬殊,她拖鞋底没有停顿的,在地板上滑动前行。
艾德闻轻松将人塞进卧室。
“你换完裤子再出来。”他通知她一声,就把门带上。
坐上出租车,陆嘉洛的脸只朝着车窗,下巴不服输的继续扬着,表示她很不高兴。
交叠的两条腿裹着黑色紧身裤,还是加绒的,黑色马丁靴,一身黑,如同她被迫换裤子的心情。
尽管室外真是冷毙了,但死也不承认他是对的。
方便照顾,奶奶家离她家很近,开车不到十五分钟的路程。
这条路上一排小吃餐饮的店铺,中间分开一截,呈现出相对较窄的小区正门。
艾德闻下车的时候,望一眼小区上方挂的名字,康禾社区。
这里对他而言是全然陌生的地方,他继父的母亲,也就是他现在的奶奶,住在疗养院,听说上周才跟着旅行团去海岛游,所以跟陆嘉洛口中的奶奶,不是一个人。
他没说什么。
路旁的树竟还是绿,只是梢头嵌着枯黄,枝叶压得很低。
陆嘉洛关上车门比他快,却走得比他慢一步,直接站住。
她想到明天就郁闷,“你能不能不走。”
艾德闻愣一下,接着神情进入思索的状态。
陆嘉洛即刻两手夹住他的脸,扶正他的头,“啊,不要想,不要想办法,我就是跟你撒娇,你不要误机一路顺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他笑出来,嘴角往外牵起,露出洁净的牙齿。
艾德闻扯下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腰后,顺势揽过她抱在怀里,还轻轻拍着她的后脑勺。
闻着他身上有也近似无的温和味道,她反倒更堵得慌。
这样的场景下,他豁然开朗的说,“如果你家洗衣机是新买的……可能是背后的螺栓没拆。”
她猛地抬头,“你确定?”
许久没见到奶奶,今天见到的她似乎又老一些,幸好不是令人绝望的苍老,她精神还很好。
而且依然很会开玩笑,“我啊,争取熬到咱们嘉洛毕业上班,还省了红包钱。”
从家里出发去医院之前,奶奶塞给她两颗橘子。
陆嘉洛坐在病房一旁,剥橘子自己吃,将来十有八/九她是在殡仪馆工作,所以马上领会奶奶的黑色幽默,咯咯咯的笑不停。
许女士僵尸一般冰冷的刀眼甩过来,让她差点被橘子汁呛到。
许女士带她从病房出来,倒热水,顺便说着,“奶奶要住院观察几天,今晚我留下陪她,你明早保温杯带着,楼下打包一碗粥上来。”
电热开水箱光滑的一面,照出陆嘉洛纠结而急切的表情。
许女士转过头,“干嘛这表情?有困难?胳膊断了还是脚瘸了,用不用楼下给你挂个号?”
陆嘉洛的破烂脾气遗传自许女士,显然许女士更胜一筹。
第二天早上,医院的住院部,走廊冷得肺都冻僵,她疾步窜进病房。
保温杯和几盒下饭菜,悄悄放在床边柜子上。
奶奶在睡觉,许女士不在,可能去洗手间了。
陆嘉洛小心翼翼地拉出椅子,坐下,掏出手机,打开微信。
——登机了。
她点着屏幕编辑信息,再发送。
——记得想我哦。
附带一个可爱的颜文字表情。
——你被盗号了?
陆嘉洛朝天花板翻一个大白眼。
——再见。
——我会的,巷说百物语还可以。
他会什么?
陆嘉洛憋着笑意,明知故问的发给他一串问号。
艾德闻以为她是问他的后半句。
——小说。
陆嘉洛扶额。
寒假来临前夕,这一天中午,许曼突然间来学校找她,约在校区外头的火锅店见面,说是要请她吃饭。
陆嘉洛两手插在枣红色的棒球棉服口袋里,梳着高高的马尾,踩着高跟靴子,走进火锅店。
许曼听到这个傲慢的脚步声,就知道是她,头也不准备转一下。
走到桌旁,陆嘉洛伸出手指勾住椅子上的纸袋,视线往里一瞄。
许曼自己解释,“晚上兼职要换的衣服。”
火锅沸腾有一会儿。
许曼眼帘看似疲惫的垂着,烫生菜,说,“请你吃的这顿饭花光了我这个月的生活费,你表示表示吧。”
陆嘉洛从碗里抬起脸,还咬着豆腐皮就说,“你钱都花哪儿了!”这才月初。
“我爸老毛病又住院了呗,亲戚被我借烦了。”
许曼父亲是师范学院硕士毕业,在她们的高中当老师。当陆嘉洛得知这件事情之后,恍然彻悟,为什么写在许曼履历表上的大过小过,就跟定时消失的墨水一样,无声无息的没了。
不过,许曼很仗义,也划掉了陆嘉洛那些年记的处分。
想到这里,陆嘉洛摸起手机,“……转到你微信吧。”
“你给自己留点儿,还要吃饭的。”
“你看我像那种无私奉献的人吗?”
陆嘉洛搁下手机,语气散漫,“哦,忘了跟你说,艾德闻和我在一起了。”
其实从接到许曼的电话起,她就在酝酿了。
许曼的反应在预料中的大,却不是她预料的反应。
“终于啊!”感慨只一瞬间,许曼又变回怏然不悦的脸,因为倦怠的。
陆嘉洛想恭喜她,她在高中就梦寐以求的,高冷面瘫的气质,已经初现苗头。
许曼捞起一块白萝卜,说着,“以前你就爱提起你的那个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