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姐呢?”程元之关切地开了口。
“照顾那个季家小姐去了。”冷冷地开了口,二娘摸上了自己的颈间还未褪去的红色指印,觉得心底还凉凉地有些心悸。
“季君棠在这里?”程元之脸色惊变。
“我是在这里,怎的?不可以?”君棠与菀清缓缓走了过来,君棠眸中的凛冽让程元之不禁一惊,“我反而很好奇,你是怎样从容长丰手里逃生的?”
程元之轻轻咳了咳,抬手捂住了左胸口,“我是命不该绝,有劳季小姐费心了。”
君棠抬起了手来,一拳击在了程元之的胸口,直痛得他脸色刹那惨白,嘴角不禁升起一抹嘲然的笑,“原来,你也是个喜欢玩命的。”
“我哥哥的病到底是怎么了?”不想听他们两个继续斗下去,菀清焦急地开口。
程元之摇了摇头,“只怕是撑不了多久了,细菌已经侵入了肺腑,我的针水也只是能暂时控制而已。”
“哥哥真的没救了吗?”菀清想要上前看看杜家大少爷,却被程元之拉了回来,“除了贴身丫鬟之外,你们谁也别靠近他。以后的饭菜都送到门口,转由丫鬟喂他就是,这屋子以后如果没有消毒,千万不能住人,不然这病一定会传染。”
“细菌?”君棠微微一惊,这杜家大少爷竟然是细菌感染!那这东晴镇中肯定有细菌的源头,如果不找出来,肯定还会有第二个人生同样的病。
“呦!儿子,我们快走,别呆在这里,小心被传染!”二娘尖声尖气地抛下了一句话,带着杜康生匆匆走开了。
菀清惑然看着程元之,“哥哥就真的没救了吗?”
程元之重重点头,“只怕就是这几日的光景。”
“怎么会……怎么会……”菀清全身颤然,含泪看向床上那个同样绝望而虚弱的杜家大少爷,“哥哥……”
“你可以走了。”君棠的声音忽然升起,冷冷看着程元之,“既然救不了人了,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呢?”既然程大夫已经到了东晴,想必容长丰他们也肯定混进了东晴镇,后面的日子,有得斗的了。
“君棠!”菀清狠狠一瞪她,虽然明知道君棠说的是事实,可是,心底还是存着最后一抹希望。
君棠没有看她的眼中的微怒,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杜菀清,跟我来!”既然是细菌引起来的病,如果这傻菀清还是忍不住冲过去,被感染的话,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我不去!”菀清想挣开君棠的手,却没想到被君棠抓得更牢,硬生生地被她拉出了房间。
季君棠!程大夫冷冷咬牙,看着君棠将菀清拉走,你活不了多久的,你可知道?
“季君棠!哥哥就快不行了,我只想多陪陪他,你放开我!”菀清忍不住伸手重重敲了敲君棠的手臂,可是君棠却依旧不放松一丝力道,直直地拉住她往梨花院落走去。
“杜菀清,你可不可以冷静下来,听我说几句话?”站在了梨花树下,君棠终于松开了手。
菀清看着君棠严肃的脸,别过了头去,“你说。”
“我想知道你哥哥是什么时候得的病?”
“近几个月的事,哥哥一直跟着爹研制酿造湛露酒,突然有一天就全身发热,一病不起……”菀清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眼来看着君棠,“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救哥哥的方法?”
“我想去酿酒工房看看。”君棠没有回答菀清的问题。
“好,我带你去。”握紧了君棠的手,菀清带着君棠走入了酿酒工房。
看着忙碌酿酒的十余个工人,君棠突然冷冷开口,“你们都先退下去吧。”
工人们一愣,纷纷看着菀清,只见菀清点了点头,“你们先休息一阵子吧。”
工人们放下了手中的活儿,其中一位工人经过菀清的时候,不忘交代了一声,“小姐,可别让窖里的火熄了,不然这正在酿的酒可就要坏了。”
“嗯,我晓得。”菀清点头,看着工人们走出了工房。
工房里很热,浓浓的酒味只要站久了,也忍不住有些醉意。
君棠环顾着工房中的一切,皱起了眉头,“这酿酒究竟要怎样酿呢?”
“首选酒曲。”菀清看着君棠,看见她眸中更为惑然的眼,轻轻地摇了摇头,拉着君棠来到了工房的一角,指着木箱中一块一块的白色饼状物质,“这就是酒曲。”
君棠皱了皱眉,看着这从未瞧见过的东西,“选这东西做什么?”
“要有酒曲,才能将谷物变成酒。”菀清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只可惜,爹好不容易研制出了湛露酒特有的这些酒曲,还没来得及……”
“酒曲到底是什么?”君棠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爹说里面有能将五谷变成酒的东西。”
君棠不由得惊然,“湛露酒的酒曲与其他酒曲有什么不同吗?”或许,那些病可能就是因为这些酒曲,能将五谷变成酒,里面的东西定然不简单。
“这个只有哥哥与爹知道。”菀清沉沉一叹,“自从酿出了那一百坛被你砸坏的湛露酒,便再也酿不出那种味道的湛露酒,肯定是这酒曲的问题……可是如今……”一阵哽咽,菀清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不掉下一滴。
“菀清……”君棠只觉得心里莫名地一揪。
微微发了发愣,第一次听她这样喊自己,菀清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