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磨好墨,又帮着把纸压好,箫清和提起笔来,看着眼前的宣纸却突然怔了一下,手里握着笔,却似乎不知道要如何下笔了,直到旁边小厮提醒,毛笔上的墨汁滴到了宣纸上,要给箫清和另外换一张。
“不用了,这样也很好。”箫清和说着,这回下笔再没犹豫,提笔写了个忠字。箫清和书法是天熙皇帝都很喜欢的,笔力强劲有力,与他的性格脾气完全相反。
小厮看箫清和写完,就帮着换纸,写好的一张就放在旁边。箫清和起笔要写第二个字,刚写了一个竹字头,外头传来乔氏的声音:“老爷,夜宵好了。”
箫清和听到乔氏的声音,握笔的手顿了一下,没继续写下去,只是把笔放到一边。起身去迎乔氏,结果走的时候却不小心碰到了桌子,红木家俱真材实料,自然厚实的很,桌子没啥问题,箫清和的腿就有点问题了。
乔氏连忙把托盘放桌子上,上前问着:“老爷,碰到哪里没有?”
箫清和呲着牙,挥手道:“没事,没事,有点疼而己。”
“去拿药酒来。”乔氏吩咐着小厮,箫清和身体很娇贵,轻轻碰了一下就是红紫一块,还是拿药酒擦擦比较好。
箫清和并没有阻拦,只是看看托盘里的食物,全是甜食,十分对他胃口。乔氏连忙帮着拿筷子端碗,最安全的就是喂到箫清和嘴里,不然弄不好就要洒在衣服上。
“我自己来就好了。”箫清和接过筷子说着,点心三两口吃了,又把一碗甜点吃完。
乔氏把碗筷收了,小厮拿来药酒,箫清和掀开衣服,果然紫了一**,乔氏一边给箫清和上药,一边道:“老爷也不要太辛苦。”
“得偿所愿,何来辛苦之说。”箫清和有几分叹气的说着,却是看向乔氏道:“倒是你,现在看着当了探花夫人十分风光,其实却是辛苦操劳。”
乔氏听得笑着道:“我能嫁老爷为妻,余愿足己。”
箫清和看着乔氏,轻轻叹了口气,等到乔氏给他上完药,便道:“时侯不早了,你去歇着吧,我还要一会。”
“嗯,老爷千万别太辛苦了。”乔氏说着,便端起托盘出门去了。
十一月初,罗二老爷一家结束三年外放回京城,罗二老爷,罗二太太没啥变化,倒是当年还年幼的罗六爷此时也到了议亲的年龄。按照罗二太太想的,罗六爷也到了议亲的年龄,就是罗二老爷再外放她也不跟着,想留在京城给罗六爷说亲事。
一别三年,罗家变故却是天翻地覆,罗大太太摆酒设宴给罗二老爷一家接风洗尘。先给郑王府下了贴,在外头玩了大半年谢衡和罗素因为过年的关系也回了京城,顺道又把谢潜夫妻,孙儿都叫上。又给罗氏和胡大爷下贴,让他们抱着孩子过来,这回罗家是真的大团圆了,一个不少,一个不缺。
酒宴摆在后花园里,男女两席坐落,罗大太太引见大房新添人口与罗二太太认得。虞秋荻自然是认得,唐氏也认得,箫云灵和舞阳县主,只是信上晓的,此时是正式拜见。至于和离的林氏,罗二太太何其聪明,提都不提一句。
给侄媳妇和侄孙的见面礼,罗二太太早就备好的,养在罗老太太身边的欣姐儿,虽然与嫡母有几分生疏了,不过罗老太太教了这几年,自然晓得与嫡母亲近。
罗老太爷是满心欢喜,看着席间儿孙道:“好,我们一家也终于团圆了。”
吃酒听曲,众人都十人尽幸,罗素不禁问起罗二老爷将来的打算。罗二老爷是捐官出身,不是科举出来的,根不正苗不红,虽然有侯府当依靠,到正四品也就到头了,再想往上就不是熬资历的事了,罗二老爷接下来要么就是继续外往,要么就当个相对清闲的京官。
“趁着现在还能跑动,我想再往外走几年。”罗二老爷说着,外放的官职虽然辛苦,但总是有些实权在手,若是现在就回京,那就等到提前退休了。
罗素笑着点头道:“也是,不过别往北方走,那边不太平,往南走走倒是不错。”往北就是青阳,海口,江宁一带,战事随时都有可能起来。
罗老太爷听罗素如此说,不由的道:“怎么会不太平?不是没事了吗?”一直以来没有任何战报,十分太平,若是真有战事,第一个要往上冲的就是武官勋贵。
“早晚的事。”罗素只是说,也不愿意多说,郑王府的兵权交了,罗家儿子们打赢一场之后就给勋官,短期内不会上战场,就是输成狗也怪不到郑王府和罗家头上。只是看看旁边的欣姐儿笑着道:“眼看着也要十岁了,虽然还小,但也要多留心些,好好给她寻户人家。”
欣姐儿虽然出身不高,父亲是庶出,她又是庶出,不过这一辈就她这么一个女儿,罗老太太又养着,好好挑户人家完全可以。
罗老太太也不想提战争之事,笑着道:“一直给她看着呢,就这么一个孙女,肯定不能亏了她。”
玩乐了大半日,罗素和罗氏都各自带着家人回去了,罗老太太回屋歇着,罗大太太和罗二太太也都各自回房,虞秋荻和唐氏收拾,她们生产完了,轮到箫云灵有孕。
“三婶婶可曾听说什么?”虞秋荻问着唐氏,罗家现在十分低调,朝中之事知晓的并不多。倒是唐氏的父亲唐老爷,资历慢慢的熬出来了,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