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亲事倒也算是顺理成章,唯一没想到的是顾惜风竟然挺留意虞家,能晓的虞家还有这么一个公子。
只是这么一门亲事,虞家要如何表态好?肚子里千回百转,虞秋荻看向吴婆子问:“妈妈,你看这门亲事如何?”
吴婆子当即笑了,虞秋荻不是没有决断的人,这门亲事要说顶说挑不上,但要说毛病,也挑不出来。关键这是虞庆怡的亲事,若是自家儿子的,虞秋荻自有取舍。若是关系疏远一点的,虞秋荻只把打听到说了就好,便让正主去思虑。偏偏这是虞庆怡的亲事,虞秋荻只怕这个大侄子娶错了亲事,婚姻失败的例子实在不少。
笑道:“姑娘问你,你也不知道要如何答好。说句逾越的话,想想虞老太太,顾老太太,还有现在家里罗老太太,还有老太太,唉……”
世人都说,一代好媳妇,三代好子孙,但这个所谓的好,又有多少女子能达到,那些未达到标准的,也一样嫁出去,因缘际会过的好的也不是没有。再者说了,不管人还是事,想样样妥贴都难,只看如何取舍。
“若是珠姐儿性情随顾老太太,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虞秋荻有几分自言自语的说着,这个时代女子太有主见,太有本事也未必是好事。自家外祖母自是不必说,就是罗老太太,也与罗老太爷不对盘了一辈子,脾气不可谓不强。这也就是能人的通性,有本事就有性子,无能者无所求。
一语未没,罗慕远从外头进来,笑着道:“什么好事啊?”
吴婆子忙迎了出去,虞秋荻也站起身来,坐了许久,她也觉得累了。倒是罗慕远进门看到虞秋荻站起了,忙道:“快坐下歇着。”
“你坐了许久,正想起身走走呢。”虞秋荻笑着说。
罗慕远听她如此说,便伸手扶起她,笑着道:“那你扶你在院中走走。”
虞秋荻也没拒绝,只是把手给她,夫妻俩携手走出屋门,不冷不热,半下午的时光,倒是散步的好时机。
转圈走了几步,虞秋荻就笑问:“老爷寻你去可有什么事?”
“左右不过沿边的事。”罗慕远笑着说,虞秋荻马上就要生产,实在不想给她说了让她操心。怕她再问,只是岔开话题道:“刚才你说什么喜事呢?”
虞秋荻本不想跟罗慕远说,罗慕远要忙的事情也太多了,这些琐碎婚配事宜,还是别去烦他的心。只是现在罗慕远特意问起来,虞秋荻也不瞒他,便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
罗慕远听得先头也是一怔,后来又听虞秋荻如此说,却是不禁一叹,道:“这么一大家子,也真是太难为他了。说起来前几天你去看他,只比你大几岁而己,看着倒是比你老了好多。”
他与顾惜风是相交与早年,此时又是儿女亲家,他离京大半年,顾家却是闹了个沸腾云天,虽然现在是尘埃落定了,但其中辛苦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那你觉得这门亲事如何?”虞秋荻反问罗慕远,女眷们考虑亲事多从后宅角度,男人们考虑则是与家族自身有没有助益。
罗慕远想想道:“二房虽然目前没什么人出仕,但下头有两个小的看着还不错。侯府虽然分家了,但长房子嗣单薄,大房也不会真不管二房和三房的死活,若是有子弟堪用,一定会提携。”
就是当初顾大老爷有照顾弟弟之意,会照顾如此多年,与长房子嗣单薄不无关系。要是顾惜风有一堆亲兄弟,或者顾惜风有一堆儿子,二房和三房分出去也就是分出去了,现在顾惜风独苗一根,不管从家族考虑,还是自身考虑,提携近亲都是必需的。
至于虞家,前头的名声在那里摆着,打听出来肯定得被议上一番。虞秋元就是有本事中进士,虞庆怡自己却只是个秀才,将来前程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还是你思虑周全,把这些也想到了。”虞秋荻笑着说,又道:“那你派人给你嫂子说一声,只看她心里如何想,顾家突然提亲,倒是把她吓了一大跳。”尤其是虞庆怡是长子媳妇,下头无数的弟妹,若是选不好媳妇,肯定有得愁。
“你呀,眼看着就要生产了,少操些心,也该好好保养自己才好。”罗慕远笑着说。
虞秋荻却是摸着肚子道:“这个小的倒是乖,不给你添乱。”
虞秋荻在院中走了两圈,本来还想走,罗慕远却是担心她走动多了。一般儿子容易早产,所以提前一个半月就要预备上,人多的地方更是不能去,就是例行散步,也不能过份,只怕累着了。
“这都第四个了,哪里还用如此小心。”虞秋荻笑着说,此时天气正好,正值下午,阳光没有中午时那般的耀眼,照在身上却是暖洋洋,春风微微吹来,吹动发丝,看向罗慕远的目光却有几分深远。
儿也快十岁了,她与罗慕远也做了十来年夫妻,回想起在青云庵里的艰辛,此时竟然觉得也是一种异样甜蜜。相爱相守,相扶相依,她与罗慕远都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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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欣出嫁,顾虞两家订亲,紧接着就是虞秋荻生产,己经是第四胎了,生的倒也顺溜,进产房不到两个时辰就生下一个白胖小子,罗家上下都十分欢喜。洗三,满月酒都是罗大太太亲自张罗,虞秋荻只要在暗房中静养即可。
年底沿边传来消息,贺氏生了一个儿子,母子俱安,因为孩子小现在不合适移动,等以后大些了再派人抱回京城给老太太,太太们看,同时信中还请罗大老爷赐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