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小三,今年十三了。”
田姨妈继续道:“正好姐姐家里也有个庶女,今年也是十三岁,正待字闺中。两家又是亲戚,依我说不如亲上加亲,嫂子的儿子娶了姐姐的女儿,岂不是比外头寻的强。”
张舅母和虞大太太面面相觑,还是有点不太理解田姨妈的意思。田姨妈有时候面对虞大太太和张舅母时真有种智商上的优越感,笑道:“姐姐家的四姑娘虽然是庶出,但素来是姐夫的心头宝,虞老太太也不是偏心,她出嫁自然会有一份丰厚的嫁妆。”
张舅母和虞大太太顿时反应过来,虞老太太说过,四姑娘出阁按虞家的老例走,虞家姑娘嫡出出嫁的标配是一万两,庶女是五千两。这还只是公中拿的钱,长辈们另外添的不错,四姑娘出嫁虞老爷肯定是添的,他手里大数目的钱没有,几千银子肯定会有,再加上虞老太太添的,只怕出阁时至少也得有一万银子的嫁妆。
这一万银子虞大太太是怎么也摸不着的,与其眼睁睁地看着那小妇养的带到婆家去,那还不如嫁给自己的外甥,这样的嫁妆就到了她的娘家,总比给外人强。
张舅母听得顿时大喜,虽然说女子的嫁妆是属于她自己的,但既然嫁到夫家来,被夫家弄走嫁妆的也不在少数。尤其是四姑娘这样的,娘家没人给她出头,被夫家折腾死的都不在少数。有了这么一笔银子,张家也就能解了燃眉之急,忙道:“这个主意好,亲上作亲再合适不过。不过,两个孩子才十三岁,就是定了亲,成亲也要两年吧。”
田姨妈笑着道:“嫂子不知道,年前安远侯府贺家找了官媒来说亲,要纳四姑娘为二房,被姐姐以年龄不到为由推了出去。”
张舅母倒是听虞大太太说了此事,但此时仍然不懂田姨妈的意思,虞大太太也有点不明白,便问:“是啊,就是年龄不到。”
“人家贺家要纳妾,说年龄不到那是推托的话。正好有此事在前,姐姐就可以说,怕贺家再来人提纳妾的事,只得先把四姑娘嫁出去,贺家再怎么样也不敢去抢有夫之妇吧。”田姨妈笑着说,又道:“就是年龄小也没什么,虞老太太现在身体不好,只说要给老太太冲喜,先把人嫁过去,过两年再圆房,岂不是两全其美。”
张舅母欢喜的拍手道:“还是妹妹有智谋,这个主意甚好。”只要人抬来了,嫁妆也就跟着来了,四姑娘年龄又小,到时候还是任她捏圆搓扁。
虞大太太虽然也觉得这主意不错,心里却是有另一重担心,道:“当日老太太说过,四姑娘的婚事由老爷做主。老爷向来把四姑娘当成心头宝,想着法让她高嫁,只怕他不同意。”若是虞老爷说不同意,那她也没什么好办法。
田姨妈笑着道:“我听说姐夫身边的春姨娘十分受宠,又是元哥儿找来的。姐姐不如好好地跟春姨娘说说,让她跟姐夫说,只怕事半功倍。”
虞老爷的智商并不高,以前贺家来提亲时,说是纳妾娶二房,那位春姨娘吹吹枕边风事情都能成。现在是把四姑娘正经嫁出去当嫡妻,又是亲加上加亲,岂不是比贺家的亲事更靠谱些,只要能说动春姨娘,这个枕边风肯定能吹成。
虞大太太觉得有道理,便道:“那我先跟元哥说。”
田姨妈深知虞秋元不好糊弄,便笑道:“这么一件小事何必去跟元哥儿说,姐姐只管把春姨娘叫过来,多给她些打赏银子,没有不成的。”只要虞大太太和虞老爷这两边同意了,虞秋元的意见估计是无所谓,只是一个庶妹而己,还跟安姨娘那样闹过一场。至于虞老太太,人都到庄子上去了,只怕也不会管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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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哥儿满月酒后,虞秋元就一直在庄子上,倒不是躲清闲,而是在算账。虞老太太早有两房分家的意思,她活着自然是她主持分家,若是她不在,那就是虞老爷主持,与其让虞老爷在她死后乱搞,不如她活着的时候就分好。
虞家的总账,虞老太太对外说总是说在她自己手里,其实在好几年前她就开始陆陆续续的交给了虞秋元。现在虞老太太病着,两房产业具体如何划分,自然是虞秋元来做。到时候他把分派的单子交给虞老太太,虞老太太主持分就好。
虞秋元会知道虞大太太折腾着想把四姑娘嫁给张三爷,是春姨娘派了小厮悄悄给他捎了信。前不久贺子章才派了官媒婆过来,当时给官媒说的是两年后再说,结果转眼就要把四姑娘另嫁他人。
春姨娘知道虞秋元在贺子章心中的地位,实在不想得罪他,斟酌一番便没有直接给侯府报信,先给虞秋元说了。最好的就是虞秋元跟贺子章协商好,确定一下贺子章到底要不要四姑娘。
把信看完,虞秋元就觉得自己头痛起来,虞大太太会想着把四姑娘嫁给自己娘家侄子,想的不过是四姑娘的嫁妆。客观来说这个主意不错,要不是因为他与贺子章的关系微妙,前头有侯府派人说要纳四姑娘为妾,刚找了借口托住了,现在有人要娶四姑娘为妻,就是虞老太太知道了也会同意。
庶女就是嫁的差些,但只要是嫁过去为正妻,不是只拿聘礼不给嫁妆,没人会说虞家什么。若是与侯府为妾,只怕虞家上下脸上都不好看。
虞秋元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给春姨娘回信,只说四姑娘还是贺子章要的,让春姨娘全力阻止。春姨娘会知道此事,不过外乎是虞大太太把她叫过去帮忙,希望能过了虞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