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过来了。”虞秋元看到虞秋荻过来,便停下手来,反正也收拾的差不多,接下来交给小厮就好。
“过来看看哥哥。”虞秋荻笑着说,又道:“二嫂子原来的房子应该有人打理,哥哥也忙碌这么久,不如我给哥哥泡壶好茶歇一歇。”
“好,难得三妹妹有心。”虞秋元笑着说。
小陶氏当日跟着虞老太太去庄子上时,并没有想过会直接分家,反正她的院落小,东西也少,留两个小丫头照看着也就足够了。后来两房分了家,搬到庄子上太麻烦,二房的新宅也没收拾好,小陶氏的嫁妆以及东西仍然放在这里,只等二房房舍收拾好了,跟着二太太的嫁妆一起拉回二房去。
两人进到屋里,虽然小丫头有点偷懒,但两人坐下来喝杯茶还是没问题的。丫头把茶水端上来,虞秋元就挥手让她们退下,只是看向虞秋荻道:“三妹妹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虞秋荻低头笑着道:“京城中何家与罗家婚约之事,哥哥也听说了,我想问什么,难道哥哥还猜不出来。”
“三妹妹果然聪慧。”虞秋元赞道,虞秋荻只见过贺子章一面,就猜出了这么多,别说一个闺阁姑娘,就是平常男子也未必能够。就像贺子章说的,有些人天生对政治敏感,虽然在女子身上很少见,但郑王妃就是一例。笑着又道:“三妹妹既然问我了,那我也想反问三妹妹,你是怎么想的?”
“我?”虞秋荻显得有点惊讶,随即笑了起来,道:“我一个闺阁女子,该专心于针织女红,连读书识字都是不应该的,我能想什么。”她就是再能想,连闺阁都走不出去,她想再多也没有用。
虞秋元听得一叹,神情有几分惋惜,又问道:“现在京中局势妹妹觉得我该如何?”
“本来是我问哥哥的,哥哥却是反问我了。”虞秋荻笑着了起来,随即道:“哥哥既无功名也没有捐官,只是自身而己,又能做什么呢。”
其实她有点想不通的是,虞家的家世除了先辈做盐商时积累下来的财产外,现在的虞家真说不上家世。虞秋元在京城也没有才名,有德高望众的学士老师说他必然能中状元之类的,最多算是一个比较努力的公子哥。单从利益上说,他不能带给贺子章多大的好处。
至少以贺子章的侯爷之尊,他能找到给他带来更大的利益的伙伴。或者他们并不是伙伴,只是主人与随从,贺子章看重的是虞秋元的忠心,视他为心腹,再强的人总得需要帮手。
“又能做什么,三妹妹这句话说的最好,一个平头百姓,能做什么呢,难道会在太平盛里造反吗。”虞秋荻笑着说,他会放弃这一科,固然是因为自己学识不够,家中事务又太过于烦心,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他不知道前路在何方,他还需要时间来做出最终选择。
京城里像他这样的公子哥没有一万也得好几千,顶着公子少爷的名头,其实家里老底早就空了。所谓富不过三代,天子之恩五世而斩,权贵圈其实是一直在替换的,所谓一个萝卜一个坑,我想上去,那你就只能下来。
他能忍受贺子章那样的性格,每次说话甚至都是心惊胆战的,想的不外乎是跟着他走有肉吃,就是吃不上肉,他总是能捞到一点汤喝。虞家几乎是一无所有的,他甚至于自身,从法律上说就是个平头百姓,一个平头百姓去参和皇子争位,听上去很像鬼扯。
跟着贺子章赢了自然是最好的,万一输了,也不会输太多,就是真输光了。以赌注来说,虞家还是可以赌一把的,富贵险中求。这跟罗家顾家那种已经拥有一切的家族不同,他们是真输不起。
虞秋荻听在耳里心中还是有几分震惊,她是猜到了,但听到虞秋元亲口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三妹妹怕了?”虞秋元看向虞秋荻笑着问。
虞秋荻本想点头,却是摇摇头,道:“就像哥哥说的,一个平头百姓在太平盛世里又能做什么,不过,哥哥,侯爷他……”按道理说,贺子章该把虞秋元彻底拖下水,让他捐上官之类的,直接把他划到自己阵营里,只有破釜沉舟,没有退路了,才有绝对的忠心。
“侯爷……”虞秋元顿了一下,好一会才道:“他待我很好。”他有种感觉,贺子章死的时候肯定不会拖着他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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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之时,秋闱放榜了,虞秋元理所当然的落榜了,田姨妈的儿子田晓却是中了。虞大太太先是收到虞秋元落榜的消息,随后收到田晓中举的消息,外甥中举了当然是高兴,但伴随着儿子落榜而来,心情就没那么高兴了。
“你看当初与姨妈家关系多好,都是你,不让姨妈进门,还断了姨妈的供给。现在你表兄中举了,看你有什么脸给他说话。”虞大太太唠叨着,若是虞秋元能中那该多好。
虞秋元不当回事的笑着道:“母亲真以为你不知道吗,就是我断了姨妈的供给,你每月都让婆子拿五十两银子给姨妈送去。难道母亲觉得,你送的钱不是虞家的。”
“你这孩子……”虞大太太被呛了一下。
“不过表兄中了举人,总是件大喜事,相信田家会迎田姨妈一家回去,母亲以后也不用为姨妈担心了。”虞秋元说着,虽然田姨妈很极品,但田晓中了举人,这就是田姨妈的资本了,田家早就落魄的不成样子,突然出了个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