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
沈浪漫坐在床上出神,玉杉小心翼翼地询问:“那个,你妈要改嫁,那你爸呢?”
沈浪漫抿了抿唇,或许是因为玉杉在她身体里,让她产生一种难以形容的亲密感,她在此时竟有了一种想倾诉的yù_wàng,她张了张嘴:“我爸去世了,很多年了,我……”
这时手机发出一阵铃声,打断了她的话,是齐琪。
沈浪漫接了起来,还未说话就听齐琪的喘息声传了过来,像是她们每次体测后拉风箱式的喘息。
沈浪漫担心她遇到了意外,身体不由得绷直了:“齐琪,你怎么了?”
“呼~呼,没事,跑的。”齐琪在医院门外撑着膝盖说道。
沈浪漫有点哭笑不得:“你没事跑那么快干嘛!”
齐琪:“我没事,可是梦梦和桃子被人打了,现在在市医院,我没带够钱,你快点送点钱过来。”
“什么?我马上就过去!”
市医院就在学校旁,沈浪漫跑着十五分钟就到了。
这回轮到沈浪漫呼哧带喘地问“到底、到底怎么回事?伤的严重吗?”
齐琪拍着身边的椅子示意她歇会儿,“没什么大事,都是皮外伤,主要就是梦梦脸上破了一块皮。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和桃子出去吃饭,回来的时候看见十来个小混混围着一个人打,就给报警了,本来这是做好事也没什么,可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倒霉让那群小混混发现了,趁着警察没来就把她们给打了一顿,正巧被我碰上就给送医院来了。那个被打的人比较严重,说是胳膊断了。”
沈浪漫也不知该说什么了,这真是飞来横祸。
“她们呢?”
“还在里面处理伤口呢,等会儿吧。”
这当口从外面进来两个民警,说是来处理这件事的,跟着她们在外面等了会儿,等薛梦梦和宋桃出来询问了事件经过,做了笔录让她们签字就又走了。
等民警走了,薛梦梦问:“那个人怎么样了?”
齐琪抱臂看着她,冷哼:“你还有心情关心别人,先看看你自己吧,都破了相了。”语气里不乏担忧。
薛梦梦憨笑:“医生说了我这伤没事,抹点药养养就好了,你别担心。再说了,我为救他都受伤了,总得知道救回来的是死是活吧。”
齐琪到底心疼她受伤,没再说她,“他没事,就是胳膊骨折了,好好养养就行了。行了,咱们回去吧。”
沈浪漫跟着齐琪把两个伤员送回宿舍,嘱咐她们好好休息,又回了家属楼,她们两个身上有伤,肯定是要擦药的,她留在那不好。
这么折腾了一遭,她回来后很快就睡着了,结果却做了那个很久未做的梦。
在梦中,沈浪漫回到了她十二岁的时候,很奇怪,此刻,她并不知道她在,梦中,却又有着一些记忆。
她拿着手机,听见了她爸爸的声音,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爸爸的声音。但沈浪漫却一点儿也不觉得高兴,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情,她不知道这是梦,她想尽力阻止,她想喊,却怎么也出不了声,她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只执着在这一件事上。
直到,一声遥远而熟悉的“砰”的撞击声,闯进她的耳朵。
沈浪漫的心仿佛浸在了冰水里,她知道,完了,一切都将重演。
接下来的事情像上了发条一样,无声而快速上演。
奶奶的辱骂责打,爷爷的沉默,亲戚的同情像山一样压在她的身上,压的她喘不过气。
渐渐地,世界开始旋转,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揉碎打乱重新组成。
最后,沈浪漫看到她妈妈穿着病服,脸色苍白,哭的红肿的眼睛带着血丝看向她,那目光带着恨,恨之欲其死。
沈浪漫接触到目光的一霎那,梦境坍塌了。
……
沈浪漫坐在床上,能清晰地听到心脏在“怦怦怦”地快速跳动。她抿了抿唇,打开床头的小灯。
玉杉:“做噩梦了?”
“嗯。”声音有气无力的。
她下床喝了杯水,握着水杯兀自出了会儿神,然后使劲摔了摔头,像是要把那些梦摔出脑袋,回到床上躺下打算继续睡。然而,脑子却越来越清醒。
玉杉见她滚来滚去的睡不着,提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好的建议。
他说:“睡不着的话看小说吧!”语气莫名有点小激动。
沈浪漫:“……不!”
在这个“威胁”下,沈浪漫收敛了心神,居然!很!快!睡!着!了!
玉杉:“……”
……
几天后。
早上,沈浪漫被闹铃吵醒,迷迷糊糊的按停,将被子往头上一蒙,打算继续睡。
玉杉幽幽地提醒:“你快起吧,你忘了今天还有体测。”
闻言,沈浪漫身体僵了一下,一点一点地坐了起来。
一脸忧愁的洗完脸,往脸上抹面霜,抹一下叹一声,再抹一下再叹一声。
玉杉有些受不了了,无奈道:“不就是个体测嘛!至于这么发愁?”
玉杉说话的时候,沈浪漫正看着镜子,最近熟悉了玉杉的存在,不再非要对着镜子交流,今天这样一看,沈浪漫感觉哪里有点违和,但她的心思都被即将到来的体测占据,脑子不太好使,因此也没有深究。
她语重心长地告诉玉杉:“等会你就知道了,你得有点心里准备。”
玉杉:“……”灵魂颤了颤,被吓得。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沈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