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阿昊。”语气是说不出的惊喜,偏偏又有种难掩的哭意。
只见那温姨呆呆地看着他,泪水竟缓缓地从眼眶中滑落了下来,“阿昊----小真,你来,你快来,真的是阿昊。”顾真真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那个温姨,“不,温姨,他不是,他不是阿昊。”
那温姨挣开了她,上前两步,抓住了他的手,泪眼朦胧,“你是我的阿昊,对不对,阿昊。”他的脑中猛然闪过一个片段,某一次,她与他在一起时,也曾经唤过这个名字。他仿佛在一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一般,抬头看着她,目光冰冷如铁,“原来如此。”
他低头,拉开了那温姨的手,轻声道,“不好意思,我不是什么阿昊。”那温姨只是不肯放手,死死地抓着。
顾真真心酸地上前,搂着她烘道,“温姨,他真的不是阿昊,你看,他的下巴不像,阿昊是长下巴的,对不对?还是阿昊的鼻子上有颗痣,他也没有,对不对……”
她越说他的心就越沉,过往的许多片段仿佛是电影的倒带,呈现在了眼前。原来她一直只是通过他,来怀念另外一个人而已。他才是真正的替身!
那温姨愣愣地一个个检查着,最后如石像般杵在了那里,口中喃喃道,“不是阿昊--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
顾真真搂着她,朝于母和他道歉道,“不好意思了!”于母大概也猜到了一点,知道那中年妇女的儿子长得很像自己的儿子,估计已经不在人世了。心里也同情不已,忙道,“没有关系。”抬着看着儿子,只见他正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出神。
有一位售货小姐忽然“啊”一声,说道,“那人穿的衣服--”于柏天淡淡地转头道,“不用喊了,一起算在我们账上吧。”售货小姐的声音甜得腻人,“好的,谢谢先生。”
是夜,他直冲到了她住的地方,按着门铃,冷冷地喊道,“我知道你在里面!”大概只是几秒的时间,门开了。
屋内的装饰竟然没有任何变动,连他的拖鞋也在,整齐地摆在入口处,他换也不是,不换也不是。转头看到了地板上的白色手工地毯。心头一软,便把鞋给脱了。
她抱着小抱枕,侧靠在落地玻璃上,看着外头,无言沉默。长而松卷的头发垂在两侧,微微遮住了她的表情,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看着他,“我是他的替身?”
她只怔忪地看着他,连睫毛也未曾牵动一下。他忽然恨了起来,用力摇晃着她道,“说是不是?告诉我!”她却只是无语。可她越是无语,他的心却越沉入海底。
他猛地一松手,只见她一个不稳,连退了几步,一直撞到了沙发角,这才跌坐在了地上。她缓缓地闭上眼睛,泪水却从眼角渗了出来。
他转身便要离开,手摸到了门把,她的声音却低低地响了起来,“阿昊是我高中的同学,人跟你长得很像,我高一入学的时候,他就坐我的后座,每次换座位,他都是坐在我后面的,高考的时候,因为受家族影响的关系,我报了土木的专业,那年的暑假,我才知道阿昊也报了跟我一样的学校,一样的专业,有一天,他约我出去,告诉我他喜欢我,从看到的第一眼开始他就喜欢我了,因为,所以他报了那个学校那个专业……”他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
“后来到了学校,他处处都照顾我,我们也就成了别人眼中理所当然的一对。可有谁会知道,接下来发生的故事呢?那一天,我们约好了一起去吃早餐。明明已经在校门口买好了,是我不好,说想吃对面那家的油条。他就帮我穿过马路去买,谁知道-----谁知道----”她哽咽着停顿住了,没有再说下去,他看到她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沿着脸颊滚滚而下。
“我为什么要吃那油条?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不是我想要吃对面那家的油条,阿昊就不会被摩托车撞飞……”她泣不成声,泪珠零零落落。可他多少听明白了,那个叫阿昊的男孩子被摩托车撞飞了,因为后脑着地,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不治身亡了。
“那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与温姨一样,一瞬间,以为是阿昊回来了。可是我冷静下来就知道不是了。你跟他除了外表有六七分相似之外,性格什么的都是不一样的。可是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总是想与你接近,想通过你接近已经不在的阿昊。”
他说不出自己心底是什么感觉,是妒忌,还是心疼,抑或是两者兼而有之。握着门把的手无力垂了下来,叹口气,转身抱起她。
卷起了她的裤脚,果然,白嫩的小退处一片淤清。又去药箱里翻出了红花油,替他揉擦。她趴在沙发上,仿佛是一只倦透了的猫咪,发丝垂着,遮住了她的脸。
他的头低了下来,将她的头发弄到耳后,手指轻抚上她的眉毛,她的脸冰凉如水,他的指尖也能够感觉到,他却说不出什么是感觉,是怅然是失落抑或是难受,可心里却知道与她在一起的一年,并没有真的把她当做谁的替身,因为她与另外一个人根本就是不同的。
他与水茉之间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水茉没有给他任何发展的可能,一切都是他一相情愿。且他也没有发展到无法自己的地步,所以大哥挑明后,他就抽身退出了。不可否认也曾经难受过。但那种感觉和这个不同,那种感觉有难以置信加上有些被欺骗以及不被接受的难以释怀。可与她在一起,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