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屠烈哪里有心跟他扯些风花雪夜,单刀直入地问道:“生铁的方子弄到了吗?”
宝儿为难地摇了摇头:“那生铁虽然是军器监打制的,可是铁汁儿却是在别处熔炼的,里面有几味要紧的配方就连我家大人也不知情。”
休屠烈听了不禁浓眉一皱。他这次来到中原另一个更重要的目的,便是为了那黑旗军的生铁利器。
匈奴的冶铁技术都是跟中原学习而来的。那些劫来的铁匠,制个锅碗倒还顶用,可是在武器铸造上就跟中原略逊一筹了。
前一阵子有不少个安西王驻守边关的亲信,听闻安西王倒了台后,吓得投奔了边关的匈奴,用金银换取安身立命之所,他也是从他们的口里,才听到那削铁如泥的利器。
后来他千方百计得了一把,果然是锋芒毕露,要是自己的骑兵装配上了这样的武器,攻城陷阵岂不是更加如虎添翼?
那宝儿一看休屠烈面露不快,连忙又说道:“不过,我家主子把其中一个铁匠的底细套了出来,可是他不好出面,就看休屠公子有没有门路撬开那铁匠的嘴了……”
休屠烈接过了一封密函,又说道:“你方才说曾见过太傅,那太傅真的有短袖之癖?”
那个名唤宝儿先前服侍着安荣王,跟着他在酒楼上与那卫冷侯吃了顿酒席,因那酒席上卫冷侯多看了自己几眼,就之当着那卫侯动了心又碍着清誉没有近可自己的身,又是机缘巧合,自己再结识了贵人,在这不毛之地干起了买卖情报的勾当。
听休屠烈一问,宝儿便得意地炫耀起这段典故,自抬一下身价。
“那太傅面上看着虽冷,但是一看宝儿便移不了眼儿,倒是个识情识趣的……哪像公子,对奴家如此冷淡……”说着那身子便又往休屠烈的怀里靠去。
这次休屠烈倒是没有躲避,伸手笑着揽过宝儿的身子,伸手摸着他的脸颊,又移到那纤细的脖子上,微微一笑,略显黝黑的脸上,露出森白发亮的牙齿:“你既然帮了我跟大人如此重要的忙,在下也不能这么冷淡地对你,倒是好心帮一帮你,早点投胎下辈子做个真正的男儿……”
说话间大手轻轻一使劲儿,那宝儿的颈骨发出清脆的咔吧声,人也变成了滩烂泥,倒在了床上。
这等失了廉耻的,为了银子什么不能卖?若是想不走漏风声,只有彻底封上他的嘴!
休屠烈拧完了脖子,便推开门走出了房间,站在门口的属下立刻进去,剥光了那滩软泥的衣服,再布置一番……
烟花之地,玩死个小倌不算什么稀奇之事,只要赔上银子,连官府都不会惊动。
休屠烈听着楼下的阵阵莺歌燕语,活动了下自己的胳膊,只要轻轻一动,就能感受到右臂拉伤的阵痛。
哼!那个卫冷侯那日与自己交手,刻意攻击自己的右臂,大有将它扯下来的意思。自己先前也是想不明白,现在自己才琢磨出,莫不是自己的右手握住了小皇帝,那太傅便恼了?
那屋子里死了的脏货倒是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想那太傅就算是个好男色的,既然见过那绝色的了,又怎么会看上他这种破烂?
卫太傅果然就是高人一等,玩乐居然都玩儿到那龙床之上了……
有意思!
虽然厌恶男儿故作娇态,可是想起今天在金銮宝殿上端坐的大魏新帝那副无视自己,高高在上的娇贵模样……休屠烈却是觉得口舌有些饥渴。
等到自己金戈铁马,踏上那金銮殿时,就在那把龙椅上脱尽那身龙袍……倒是真不错的褒奖!
这次合谈,本来也是双方各自委曲求全,谈判条件时,自然是寸步不让,其中一个便是要选个大魏的公主成为老单于的阏氏,成那和亲之好!
不过老单于也是挑剔的,想寻个真正皇帝贵女,莫要拿那宫女顶事。
聂姓的皇亲,如今都是被冷霜打过的茄子,也分不出哪个尊贵,自然是太傅张嘴指着谁,谁就得乖乖地献出女儿。
最后卫太傅选的是先皇的八公主——邵阳公主,跟皇帝一样,也是个早早便失了母妃庇佑的皇家可怜人。性子温婉,人也长得标致。如今芳龄十六,正是如花的年纪,也是因着没有母妃张罗,愣是拖到了十六也没有指婚驸马,如今却要远嫁匈奴,出发的头几天,特意来向皇帝请辞,那眼儿红得似乎哭了一夜。
聂清麟也是知道她这个八姐的性子,和婉纯良得很,如今却要去那塞北之地受苦,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
卫冷侯倒是总会挑软柿子捏!见这没有父母依靠,性子怯懦的,便扔到虎狼窝里去。自己又何尝不是?若是母妃当初将自己当女儿养的话,如今这和亲的差事,也说不定是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想到这,更是同病相怜,吩咐安巧儿拿来冰水镇过的手巾帕子,去给皇姐敷一敷红肿的双眼。
“皇上,邵阳这一去,只怕是再难回到中原故土,以后每年祭祖,烦请皇上挂念,想着命人在邵阳母妃的牌位上多安放些瓜果贡酒,邵阳实在是不忍心带母妃的牌位也去了那荒凉冰冷之地……”
聂清麟的眼中也有些泛泪,柔声宽慰道:“皇姐此去,不必挂念宫中诸事,朕会亲自想着的……”
邵阳公主抬头看了看自己这年幼的弟弟,突然想到这皇弟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