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太傅大人微微弯腰,伸手有请公主坐到女眷的主席中去时,只觉得这一男一女都不够眼睛去看的,人中龙而女中凤也……
待护送公主去了女眷的席位后,太傅才折返回来,走到正在和众人寒暄的雍和王的面前。
等到走到近前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许久不见的恩师清减了许多,昔日魁梧的身材,如今却像是布袋里挑着的竹竿子,看上去晃晃悠悠。
“祝王爷福如东海,多日未见一切可好?”太傅微微笑道。
雍和王爷也笑着还礼,将太傅大人主位上安坐,一时间便是开了宴席。觥筹交错,甚是热闹。
女宾与男客虽然分割在两个厅堂,但是仅仅是一帘之隔。隔着珠帘,聂清麟一眼看到了不远处酒桌上的葛清远。
他坐在桌旁虽然是含笑与同桌的大人们推杯换盏,但是那双眼儿却轻轻地飘向了她,目光里略有些冷意。
想来是秀儿已经将她的意思转达给了葛清远了吧?
别院中的聂家皇姓惨遭横祸,想必人人都认定是卫冷侯所为,此时葛大人如溺海沉舟时的救命稻草一般伸出了援手,按照常理,自然会让被大火吓得魂飞魄散的小皇帝牢牢握住,巴不得立时便逃出宫门。
可是她却是断然拒绝,大人的脸色又怎么会好看呢?想来认为她屈服在太傅的淫威下,已经甘心为虎作伥了吧?
聂清麟微微地收转回目光,慢慢地饮着自己的杯中之酒。宴席后的节目也甚是热闹,王爷请了不少的戏班子前来助兴。
不过太傅的心早已飞到了别院中去,正待起身要告辞,却看到公主似乎不胜酒力,被侍女搀扶着,由林妙声引着一路进了内室休息。
于是他便有坐了下来,心里想着等龙珠子醒了酒,再走也不迟。
只是这一等,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却还不见公主出来。
卫冷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便是顾不得男女之防,径直走老王妃那,说道:“公主临出宫的时候,皇上特意嘱咐不宜太迟回宫,不知可否由老王妃请公主出来……”
正说着,却看见公主已经被一名侍女搀扶着出了厅堂,看那意思是要先上马车了。虽然只看到了背影,但是那身鹅黄色的衣衫不容错辨。
太傅心想:这是喝了多少?也不告辞便径直离去了?
心里又气又恼,向王爷告辞后,便也跟着出来了。
公主已经上了马车,王府前人来人往,实在是不好也跟着上了马车。太傅翻身上马,在前面缓缓前行,与马车一前一后便是来到了自己的外宅。
刘总管早已经恭候在门口,将太傅来,便命人开门,能够看见宅院里张灯结彩甚是热闹。
太傅微微一笑,翻身下马,准备抱着车里的公主下车,公主似乎已经睡熟,头轻轻微垂,靠在车厢之上。
太傅轻笑着伸手去抱。
可是只这一下,他便觉得这手里的触感却是不对!不够软,不够轻,他目光一冷,伸手抬起了公主的脸……
他怀里的哪是公主,赫然是依然昏迷不醒的林妙声!太傅猛地将她甩回到车厢里,有一把拽住了方才搀扶着公主的侍女,厉声问道:“贱婢!公主在哪?”
那秀儿清秀的小脸突然露出了十足恶毒的笑容:“公主不愿忍受你这个奸贼的摆布,一早便是想好了计策,她现在早已经恢复了自由之身,去找自己的情郎去了,狗贼,想得美!公主也是你这等下贱出身的能染指的?”说完嘲讽地大笑了起来。
卫冷侯的脸如同千年寒冰,伸手抽出了侍卫的宝刀:“说!她去哪了?”
那秀儿笑着看着抵着自己脖子的宝剑,突然一顿,咬破自己口里的毒药,抽搐了几下后,便自尽身亡。卫冷侯狠狠地看着这倒地气绝的侍女,又抬眼望了望那宅门里的喜庆的红色。冷峻的眉眼慢慢地被血红色所浸满他大喝一声,猛然一刀剁下了那该死一千遍的宫女的头颅,一脚踹飞后,厉声喊道:“派人封住城门,回王府搜查,务必找出公主!”
当整个京城的街道都被一队队官兵所占领时,聂清麟在一阵飘飘荡荡的眩晕中,也渐渐有了触感。她只觉得一只微微发凉的大手在自己的脖颈间游移……
她慢慢地睁开了眼,只见葛清远地半卧在自己的身旁,深邃的眼眸里略略泛着邪气,那只大手正在放肆地摸着自己胸前露出的雪肌。
聂清麟一个激灵,挣扎着拨开了他的手,睁大眼打量了下四周,却发现这并不是王府,便问:“本宫这是在哪?葛大人为何如此放肆?”
葛清远将手指移到了自己的鼻下,轻轻嗅闻着沾染着美人香气的指尖:“公主正在船上,微臣依约助公主逃离了卫贼的魔掌,只是不知公主是否感恩,赏赐给微臣一夜芙蓉帐暖,枕榻销魂呢?”
☆、第60章 六十
听到这一句,聂清麟微微张开小口,似乎屏住呼吸呆滞了好一会,虽然早知他略有不妥,可这样的葛清远实在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过了半晌,鼻尖微微发红道:“阿溪哥是生本宫的气了?”
葛清远闻言身子微微一僵,“阿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