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洲没空来接我,而且我这副样子太邋遢了。
苏长汀后知后觉想维持形象,这么一想,他忽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处理过。
他急忙去便利店卖了一瓶冰水敷脸,出于对颜值的忧心,又去了车站旁边的小诊所,买了医用冰袋,厚着脸皮在诊所坐了几个小时。
苏长汀挂得太快了,陆庭洲直觉哪里不对,刚想回拨,导师的电话先打进来。
“庭洲啊,景钦刚才借地勤的手机,说在机场丢了手机和钱包,她刚回国也不认识几个人,我这边走不开,你能帮忙接一下吗?”
“行。”陆庭洲收拾了一下桌面,拿起车钥匙就离开。父母是一个圈子里,他和刘景钦从小就认识,长大之后疏远了一些。
苏长汀被医生“赶”出来,蒙着一次性口罩,和地摊上新买的碎花帽,低调地打车。
连拦了几辆都被人抢先,苏长汀气鼓鼓地踢了一下柱子。
火车站和机场是一个方向。
苏长汀无意间抬头,看见陆庭洲的车远远驶来,他一高兴,忘记陆庭洲根本不知道他在车站,站上台阶兴奋地招手。
黑色玛莎拉蒂呼啸而过,苏长汀看见副驾驶座一闪而过的倩丽人影。
苏长汀嘴角的笑容凝固。
不是在实验吗……
脸颊开始发炎。
像是被人重新用力打了一巴掌。
作者有话要说:
苏长汀:形容一下你有多爱我。
陆庭洲困难地组织语言:理想状态下的细胞增殖,指数爆炸型?
苏长汀:怎么像癌细胞扩散???
第28章
一辆大型长途客车从苏长汀面前开过, 带起的热流轰在脸上,掀起了他的碎花遮阳帽,反挂在后颈, 黑色的帽带差点勒得他喘不过气。
车窗里一直好奇打量着车外的一个女孩子,恰巧看见这一幕,看到的是左脸,眼里升起惊叹, 接着马上又看到右脸,惊叹变成了惊吓。
苏长汀抬起头, 目睹了妹子表情惊变的全过程。他若无其事地拉过帽子戴上, 下台阶时,他爸偷偷给他装的一箱特产没拿稳, 咕噜咕噜滚下台阶, 啪地一声落在一辆的士前。
的士司机猛地停下,探出头不赞同道:“小伙子,你这种拦车方式不行。”
苏长汀连忙道歉。
“快上来吧,这里不能停车。”
无意间居然打到车, 苏长汀扯了扯嘴角, 苦中作乐地想,上天给你关上陆庭洲的车门, 总会给你留一扇的士的车窗。
别墅的地址在喉咙里绕了三圈,苏长汀最后报了大学的名字。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看他, 无视了他右脸的伤,十分热情地唠嗑:“小伙子长得比我姑娘天天念叨的什么明星还帅, 嘿,下次我得教育她好好念书,考上了a大,什么帅哥没有,那我做梦都得笑醒……哎呀,出门在外,还是得想开点,别让父母担心。”
苏长汀向司机道谢,“这是我爸自己种的一些水果,就留给叔叔您尝尝味道吧。”说完不等司机拒绝就空手下了车。
他站在威严雄奇的学府大门,依傍的巍巍青山映入眼帘,阳光把一切照得无所遁形,苏长汀眯了眯眼,脚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只老黄狗绕着他转。
老黄狗第一次出现在实验室时,解救了危难中的苏长汀,尽管后来有了陆庭洲,苏长汀依然经常给它喂点东西。他的宿舍柜子里有一打箱进口的昂贵狗粮,有一回苏长汀半夜起来,看见饿得发慌的宴舒居然对着狗粮咽口水。
将近四年过去,老黄狗沧桑了不少,也更温顺了,下颌一圈细细的灰白毛,毛发也蓬松不起来。它转了几圈,在苏长汀脚边躺下了。
苏长汀蹲下,手指轻轻梳着它的头顶,自言自语道:“四年,陆庭洲,我都快毕业了。”
老黄狗转了转身子,对他叫错名字表示不满。
苏长汀突然笑了出来,对啊,四年的相识,三年的副驾驶座位置,难道不足以让他信任陆庭洲吗?
因为是他先赖上陆庭洲,他先忍不住告的白,到底是底气不够。
他站起来,深吸口气,陆庭洲一定是不知道他这么胆小吧,所以才才没跟他说。
一般男友也不会事事报备。
苏长汀安慰自己,只要我表现一下吃醋就好了,陆庭洲一定明白的。
刘教授在院里开会,刘景钦说太想念爸爸了要先见一面,让陆庭洲把她送到学校来。
刘景钦从副驾驶下来,尴尬地笑笑:“谢谢,麻烦你了,没想到我这么大人了还能丢三落四。”
陆庭洲点点头,“一个人漂洋过海,已经很不容易。”
刘景钦快人快语:“陆师兄也快毕业了打算什么时候出国呢?伯母说你高中就看好了学校,我知道一个大牛正有收学生的打算。”
陆庭洲神情恍惚了下,顿了顿,刘景钦算得上他难得的朋友,便直说了:“我有喜欢的人,不舍得让他等太久。”
刘景钦夸张地捂着嘴巴,“天呐,我真想不到。”她面露尴尬,“那我刚才坐了副驾驶,嫂子不会误会吧。”
陆庭洲没有多说,“去吧,老师等你很久了。”
刘景钦的身上没有香水味,所以他看她大大咧咧打开副驾驶,才没有提醒。
他倒是想看看苏长汀变成小醋包的样子。
一定很可爱。
陆庭洲驱车返回,经过学校正门的车辆检验关卡时,随意往外面看了看。
他平时不走这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