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一听也都放心了,颜元打趣地道:“娘这是担心孩儿当真去得比您早啊!”
“百无禁忌。也是时候,陪我用膳吧。”武媚娘搁下了手里的东西,站了起来。吃饭。
依武媚娘所言,次日武媚娘就叫人传出了颜元既将搬入那已空置了数十年的公主府,且将设下宴席,邀众人参加宴会。
颜元这位公主啊,从不设宴,虽早有公主府,却一直居于宫中,至此未嫁。因其早年征战沙场,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之后又于朝事多有建树,故而其在百姓亦是声名显赫。更不论明显武媚娘对其的宠爱,自叫朝中上下,都看在眼里,这宴会啊,多了去的人抢着要来。
根本无心设宴的颜元,直接将这事儿丢给了下头的人,反正一应要求,武媚娘定先已吩咐过的,且武媚娘身连的人,做起这种事儿来,那都是老手。
从颜元要入住公主府的消息到宴会的开始,足足准备了小半个月,各家拿了请柬的,那也都跟着准备了小半个月。
一大早的,颜元的长卿公主府已是门庭若市,请柬的名单,颜元只是看了一眼,好几页的长度,那绝对是京中半数之上的官员,都在其列了,更不消说那些李家的宗亲,还有武家的人。总之,幸亏颜元这公主府够大,否则这人呐,还真是没地方站。
“姐姐!”太平一身盛装而来,原本围在颜元身边的人,都同时站了起来见礼,太平笑着摆摆手道:“都不必多礼,坐吧!”
太平走到颜元的身边,挽着颜元的手,说起来,颜元跟太平一同出现于人前的事儿还从未有过。眼下两位公主站在一起,自然是有人拿着她们姐妹比较了。
同样是女皇的女儿,两人相差了近十岁,但站在起,看着年纪无差,不过,相比较而言,太平宛若那雍容华贵的牡丹,与女皇的容貌甚像,如今这一身桔红色的齐胸襦装,白色上装,大红的披肩,头上同样别着一朵牡丹花,一点红唇抹了鲜红的口脂,更显得皮肤白皙,妩媚动人。
而颜元水绿的齐胸襦装,黑色上装,大红披肩,发间简单的一支玉簪,容貌虽无太平的出众,但那含笑的双眼,却叫人无法直视。截然不同的两姐妹,第一眼或是会落在太平的身上,可若再看第二,却会不住被颜元所吸引,内敛,如迷一般的女子,便叫人无法忘怀。
“璐王,庐陵王,相王到!”门外有传,太平也露出了诧异的神情,“贤跟旦不是被母皇禁足了吧?他们怎么也来了?”
“他们不来那才是不对。”颜元并不奇怪地说,太平道:“姐姐给他们下请柬了。”
颜元点了点头,而李贤、李显、李旦三人齐齐地走了进来,他们三个,明明比颜元年幼,看起来却是比颜元更显苍老。
“元姐姐!”三人都与颜元见礼,颜元不知怎么的就看着李贤,打小李贤就不肯叫她姐,颜元不跟小孩子计较,后来叫习惯了,眼下突然听到李贤唤这一声,她还有些不习惯。
“嗯,你们随我来。”颜元开口,人也站了起来,太平捉住颜元的手道:“姐姐,我也去。”
“你跟着来,听着这些话,对你并没有好处。眼下你跟薛绍好好地过着你的日子不好吗?为何非要卷进这些事儿来?”颜元是不清楚太平是什么样的心思,早些年她下嫁薛绍,武媚娘曾动了心思弄死薛绍,叫太平再嫁武家的人,颜元拦下了。
这么些年,颜元能护住了李贤他们几个,更不会叫太平掺和到这些事儿里,不过显然,太平并不甘愿过这样的日子。
这些年太平的动作挺多,武媚娘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颜元更不会的去说。但是,她跟李贤他们的谈话,自是不能叫太平去听了的。一个贪恋上权势的人,就像是一个吸毒的人一般,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谁都不知道。
“姐姐真是的,难道你跟哥哥们说的话,还有什么不能听的吗?”太平像是没有听出颜元话里的意思,非要跟上,刚刚那温婉如水的人,一眼落在太平的身上,气场立变,不怒而威地叫太平不自觉地松开了捉住颜元的手。
“走吧!”颜元张口,抬脚往里走,李贤、李显、李旦都一同跟上,等太平回过神来,已没了他们的身影。太平深吸了一口气,同样是大唐的公主,为什么她受万民拥戴,母皇的宠信,而她却只能在家相夫教子?
颜元走进一处四面环水的小楼,立刻有人端着茶上来,颜元半倚在榻上,朝着他们道:“坐!”
三个被囚禁了十数年的人,那种恐惧无时无刻地缠绕着他们,可眼前的这人,却也是十数年来护着他们的人。
“姐姐唤我们来是?”李旦原是最喜欢亲近颜元的人,这个问题他那么问,其他二人也都等着颜元的回答。
“你那日进宫见了娘,娘与你说什么了?”颜元朝着李显问,她在宫中,从不打听武媚娘的事儿,李显进宫,只听着宫人随口说了一句,但结合了今天这宴会,颜元还是问了李显。
李显一顿,道:“母皇说,给我一个机会。”
颜元能想到武媚娘会对李显说什么话,眼下由李显亲自验证了,“那你们想怎么做,太子的位子只有一个,将来的皇帝,也只有一个。”
如此当面地说出来,三人的心都一阵狂跳,他们互相看了彼此,一时间不曾回答。
“我不希望你们争,你们若真是要争,那就当着我的面打一架,与其将来斗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