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安稳的日子,放过她吧。”
袁嵘杵在那里半天没说话,他的唇抿得很紧,剑眉拧起,看得出来,他内心在激烈挣扎。
刘氏也没有催他,知道他必定心里要经过一番挣扎,才能有所决断的,所以静静在一边等着。
最终袁嵘嘴里挤出一句话:“我知道了,我会出去走一走的。”
这话说出来后,袁嵘就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子垮下了肩膀,垂下了头。
刘氏点点头,扔下一句:“你要说话算数,否则我瞧不起你。”
话毕,转身离去。只剩袁嵘一人留在原地。
终于劝服了袁嵘,让刘氏心里松了一口气,次女若要维持住和袁三郎的婚姻,那袁四郎就必须要离开袁府,至少短时间能不能回来。这样,或者次女和袁三郎的婚姻能够平安渡劫……
重又走进女儿所在的内室,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走到她跟前,道:“好了,阿母说服了袁四郎,让他暂时离开袁府,想必只要他离开,你的日子也就能慢慢平静下来了。”
谢绣姬知道了这个消息,脸上有喜色,心中却颇感失落。
此番能到袁府来遇到袁嵘,劝说他不要再固执,还女儿一个平静的生活,刘氏觉得自己总算没白跑一趟,就连谢妙容听了母亲的话,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因为这种事情,要是这么一直稀里糊涂下去,到时候,恐怕会有更难以意料的事情发生。
在二姐的床边坐下,谢妙容和母亲一起说着宽慰谢绣姬的话。
突然,却从院外传进来数声婢女们惊慌失措的叫声,还有庭院里一些花盆摔碎的声音,似乎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妙容和刘氏一下子站了起来,谢绣姬也蹙着眉往窗外看去,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不等刘氏母女往外走,一个婢女已经急急掀开帘子跑了进来,向谢绣姬禀报:“府上三郎君和四郎君在外面打起来了!”
“啊!”谢绣姬大吃一惊,就想揭开锦被下床,却被刘氏拦住了,说:“你小产后这才三天,不宜出去,要是受了风寒,可不得了!你先坐着,我出去瞧瞧。阿鹭,你守着九娘,不要让她下床。”
“是,夫人。”一个十四五岁圆脸的婢女赶忙应承,她是随着谢绣姬陪嫁到袁府的两个婢女之一。先前跟她一起陪嫁到袁府的另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婢女阿雁,就是袁三郎收成房里人的婢女之一。自打谢绣姬晓得她被袁三郎收房后,叫来骂了她一顿,就把阿雁赶了出去,不许她到跟前来服侍。阿雁随即被袁三郎叫去了他的书房,跟那个叫阿蕙的被他收房的婢女一起服侍她。
听到外头院子里打起了架,谢妙容也跟在刘氏后面跑出去看。
到了外面廊下,果然见到了袁家两兄弟正扭打作一团,两边廊下的婢女们不断发出惊呼声,但却没有人敢上前劝阻。
谢妙容定睛细看,发现袁三郎和袁四郎你一拳我一脚,都是没有手下留情的。两个人一个人的眼被打青了,另一个人的鼻子被打出血了,身上的衣袍也粘上了血和泥土,看起来很狼狈。
“住手!都给我住手!”刘氏站在廊下肃声大喝道。
她这一声还是有用,一下子就把两个拳来脚往的两兄弟给喝止了。
袁嵘是早晓得刘氏还没走的,而袁峥则是刚回来,还不知道她岳母和小姨妹来探望自己的妻子。故而,突然听到一个妇人肃然的喊声,令他一惊,一回头瞧见是岳母,便也停了手。
刘氏已经走过去,直到走到两人跟前,看看两人的狼狈样,开始责备他们:“你们可是嫡亲的兄弟,却这样大打出手,让奴仆们看了怎么想……”
至于两人打架的原因,刘氏没有问,她想,估摸着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还别说,她真猜得不错。
刚刚就在袁嵘答应了刘氏的要求后,刘氏走了,他沮丧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正打算挪动脚步时,他三哥袁峥踏进了院子。
袁峥一进来看到袁嵘,立时小心眼儿就开始发作了,挑眉问他来这里做什么。
袁嵘心里正烦躁呢,见到其兄,就不想搭理他,反而是冷冷地撂下了一句话:“要你管。”
说完,就想绕开他走出去。
不想袁峥一直对于袁嵘跟自己的妻子摘不清而在内心里计较着,最近一段儿又因为袁嵘,他跟妻子闹得很僵,直至最后妻子小产。这令他十分恼怒。不过,他却没有自省己过,反而是把这一切怪在其弟和妻子身上。
袁嵘因为离开袁府去秣陵访问旧友,有半个多月没在家,袁峥在妻子小产后,想迁怒他也没找着人,心里正憋着口气呢。今日见到袁嵘在自己的院子里,当然会想他回来了,却是趁着自己不在家,又去找自己的妻子说话了。想起他见到了两人面对着面说话的情景,他心里忒不是滋味。尽管他妻子一直都声称她根本没和其弟有什么关系,不过,他却是不相信。后来,他借着妻子怀孕,试着去勾搭妻子陪嫁过来的婢女阿雁,没想到,他一勾搭就勾搭上了。把阿雁收房后,阿雁告诉他元月晦日谢九娘曾和谢家的姐妹们在清溪泛舟游春,然后谢九娘曾和他四弟同船。
得知了这个确切的消息,他对谢九娘对自己隐瞒这个事情异常恼怒,就去质问她当初为何要对他撒谎。谁知道谢九娘却说她从来没觉得这是个多大的事情,所以没有跟他说。再说了,她现在嫁的是他,把他当丈夫,别的人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