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变得越来越沉,手臂的动作一顿,太阳x,ue突突的跳,他紧抿着嘴,突然眼前一黑,身体陡然一软,他没有防备,腹部被击,整个腹腔凹陷,乔桥觉得一阵恶心。
他双膝重重的着地,膝盖骨发出沉闷响声,那人一脚踩在乔桥的肩膀上,像是要把他压折。
乔桥后背拼命挺直,勉强硬撑着。
他双手握拳,撑在地上,半垂着眼,肩膀起伏,呼吸急促,发丝上的水一滴一滴落在地面。
乔桥感受到附着在自己后背上的压力和逐渐混沌的脑袋。
刚才那杯酒不应该喝的,他还是高看了那个姓段的小人。
他咬着牙,指甲掐着掌心r_ou_,强迫自己清醒。
就在这时,他听到那人用一种浑浊的声音,他说:“别再c-h-a手这件事了。”
乔桥的身体一震,像是找到了开关,漆黑的夜一下子就亮了。
他猛地抬起头,下颚线条紧紧绷着,他似乎要把一口牙咬碎,“你究竟是谁?是你杀了那些人?”
说出这句话时,乔桥的声线颤抖,他其实能够觉察到对方身上暴涨的杀意。
他想杀了自己。
这个想法在脑袋里一闪而过,这时,门口传开一声巨响,有人在砸门,乔桥听到了高迁的声音。
他来这里做什么?
不要进来!
乔桥挣扎着想要起来,对方看着他的表情,收回了踩在乔桥肩膀上的脚,往一侧隔间走去。
后背上的压力没了,乔桥却像是失去了支撑,陡然倒地,他四肢发麻,艰难的侧过头看向,从门口慌忙而入的高迁。
他张了张嘴,想告诫高迁小心背后,却只发出几声气音。
高迁从外面进来便看到乔桥倒在地上,他始终还是不放心,便从医院里跑了出来,他快步走到乔桥跟前,拉住乔桥的一只手,“你怎么了?不舒服?”
乔桥无法回答,他长着嘴,高迁看着他,皱眉,“你在说什么?”
他侧耳凑近了些,乔桥看着那轻轻推开隔间,一步步走来的人。
他睁大眼,一把推开高迁的身体,用尽全力,从地上爬起来,侧身用手臂挡下了那一刀。
高迁这下子,听清楚了。
“小心后面。”
刀刃划过手臂,一路往上,掠过脸颊,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
鲜血顺着伤口流下,手臂和脸微麻,乔桥喘了一口气,高迁都还未反应过来,他拉着乔桥的手,乔桥看了他一眼,让他快跑。
高迁没动,而那个人也没有动。
小刀在他的掌心里转了一圈,然后收刀。
帽檐下的脸模糊不清,只听到他毫无起伏的声音沉沉冷冷,“这是警告,下次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
水龙头的水还开着,溢满了的水池往外淌水。
乔桥跪在地上,捂着划开的手臂,高迁要把他扶起来,乔桥起不来,身体一阵一阵的发冷。
他喘了一口气,皱着眉,对高迁虚弱道:“你先把水龙头关了,浪费水。”
高迁:………
高迁去把水关了,乔桥眼前发黑,他索性躺在地上。
天花板上的光刺着眼皮,他有些透不过气来,伸手捂着胸口,身体轻轻蜷缩,等高迁扭过身时,他已经失去了意识。
这两天,气候转冷,监狱里的犯人大部分换上了厚实一些的外套,幸新却还是披着薄外套,他和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刚进来的时候,他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冷着脸,似乎看谁都不顺眼,依照他这样的性子,到了这地方肯定是要吃亏的,好在他父亲肯花钱,把监狱里的一切都打点好,幸新才不至于受欺压。
d区的犯人放风结束,幸新慢吞吞的从c,ao场上回来,他沿着铁网走着,身后有两个犯人第一眼我一句说着。
“今天是那小记者过来的日子吧?”
“应该是,长得还真好看,白白嫩嫩的,弄起来也一定很舒服。”
“哈哈,也许和女人差不多。”
“这你也看得出来啊,下次找机会我们……”
那说话的犯人声音嘎然而止,他睁大眼,显然还未反应过来,他呆呆的看着锁住自己喉咙的人。
幸新看着他们,右手慢慢钳紧,面无表情道:“你们太吵了。”
狱警很快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立刻跑了过来,把幸新拉开。
“怎么回事?”
幸新看了他一眼,狱警往后退了退,幸新从他身侧擦肩而过,一言未语。
看着幸新的背影,刚才被他锁喉的犯人被同伴扶了起来,骂骂咧咧道:“什么人啊,还不是靠着他老爸那点钱。”
幸新回到房间,他坐在窗边,看向外头,这两天气温降了很多,铁栏河监狱里栽种的一簇绿树都黄了,金灿灿的一片,竟让人觉得有些温柔。
今天是采访日,他在房间里等了一个下午,快到五点的时候,狱警过来告诉他,“今天的采访取消了。”
狱警说完就要走时,幸新喊住了他。
他问:“是有什么事吗?”
狱警一愣,困惑的看了眼幸新,接着说道:“好像是受伤了,正在医院里吧。”
幸新上前一步,“严重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他在哪个医院?”
那狱警听着幸新一本正经问着,突然就笑了,“你知道那么多做什么?这人在医院,你在监狱,你……”
狱警顿了顿,他看着幸新深黑的眸子,之后的话,没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