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穿上衣袍,净了把脸,就赶紧去见皇上,那赵飞燕屋里头太医忙成了一团,个个皱著白眉,说什麽“气血两亏”,“根基不厚”,“又染风寒”,说的皇上脸色越来越难看,只等著把这些人打发走,早要发难。
果然,等著太医们开了方子下去,刘骜就道:“你越来越出息了,和个小姑娘过不去,还有没有一点气度?如何母仪天下?!”
“皇後……”赵飞燕挣扎著要下地。
“飞燕,你躺著,我在呢。”
刘骜一手按住她,不让动,一副要撑腰的架势,看得许皇後差点想哭。
这时,一个模样较好的宫人,姓曹,马上跪倒,道:“皇上,您别罚皇後,赵宫人说了,她本来是服侍皇後来的,应等同於宫女,皇後仁慈,对她从未苛刻,是她自小身子就不好,怪不得皇後。”
刘骜“哦”了一声,转眼看飞燕,问道:“这是真心话吗?”
赵飞燕跪起身,向皇上皇後磕了个头,道:“真不怪皇後,是飞燕福薄,恐怕侍奉不了皇上了。”
刘骜一揽她的香肩,真是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早没有初见时的圆润丰腴,开解道:“你还这麽年轻,说什麽丧气话?吃了太医的药,很快会好起来的。”他回头一看许皇後,还呆怔著,又道:“你说是不是啊,皇後?”
皇後这才反应过来,忙道:“皇上放心,臣妾自当照料。”
“嗯,家和万事兴,我就想看到六宫和睦,皇後,这是你的责任。”
“臣妾知道了。”
皇上抓著赵飞燕的手,觉得太过细瘦,血脉都看得清清楚楚,道:“你看,这里都瘦了,可要多吃点!”一转眼,看到下面跪著的曹宫人,一头乌发,尖尖的下巴,心里觉得她很是伶俐,而且话说的两边都讨好,就道:“我看这个奴才好,这样吧,就把她赏给飞燕,也有个人照应。”
“可这不合礼法啊!”许皇後皱眉,赵飞燕现在就是一个宫女,还没有侍寝,就分配宫人侍候,这成什麽啦?
刘骜也不怕她挑毛病,拿过宫女手中的药碗,一匙一匙的亲手喂飞燕喝下,一边道:“不合礼法?那许仲许大人怎麽提拔的中尉?这就合礼法了?”
皇後给“噎”的一愣,她是有私心偏护娘家人,可是这种事情怎麽能给“外人”知道?不禁伤心的想:夫妻十载,现在皇上为了这个小小的宫人,真是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留。
赵飞燕这一病,可真是病出了名堂,不但给皇後三分颜色,也让皇上来的更勤了,名贵的药材流水似的赏赐下来,还让御膳房给单独开夥滋补,许皇後见大势已去,认真的想了想姐姐许夫人的话,觉得在风口浪尖上对著干吃亏的是自己,还不如随了皇上的愿,早早安排赵飞燕侍寝,或许还能摘掉“妒妇”这顶帽子。
敬事房给定的日子是七月十五,这比最初设定的日子提前了七八天,刘骜喜气洋洋,比大婚时更兴奋,心里头早想看看这古灵精怪,有点蛮横,同时又美豔异常的丫头,在床上是什麽表现。
而对於赵飞燕来说,侍寝这件事情让她七上八下的闹心,又欣喜又担忧,喜得是要是服侍的好,以後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忧的是,这不贞的身子要是让皇上发现了,脑袋就得搬家。
好在赵氏姐妹本都有痛经的毛病,而且一来月事,差不多能拖上十天才干净,下面血量稀少,星星点点。虽然照理,这是要通报的,“不干净”的宫妃不能侍奉皇上,冲撞龙体,但是临进宫前,飞燕跟妹妹合德商量过,不如就借这个机会,假装完璧之身,骗过皇上。
转眼间就到了侍寝的日子,曹宫人帮赵飞燕香汤沐浴,看到她一身细致娇嫩的皮肤,不住的夸赞,道:“妹妹,你这皮肤可真好看,白的像是美玉一样。”
赵飞燕道:“你说我白?那是你没见过我妹妹合德,她可比我还要白呢!”面对这个曾经帮过自己的曹宫人,飞燕没什麽设防。
“你还有妹妹?”
“是啊,我妹妹叫合德,和我是孪生姐妹,可亲了,我们从小相依为命。”
曹宫人转转眼珠,拿起布条帮她擦身,又问:“那她现在何处呢?”
赵飞燕长叹口气,道:“哎,也在阳阿公主府。”
“妹妹叹什麽气啊?”
“没什麽,就是有些想她了,我们打小就没分开过,做什麽都在一起,已经习惯了。”
曹宫人笑道:“就凭妹妹这样的相貌人才,以後肯定得宠,到那时候,想接合德进宫一叙,不是易如反掌,就不必叹气了。”
“得宠?”赵飞燕牵一牵嘴角,苦笑道:“那是不敢指望,只盼皇上别转眼就忘了才好。”
“哪儿的话。”曹宫人又道:“恐怕过了今夜,我就不能唤你妹妹了,明日,少不得要叫一声娘娘。”
好听的话谁嫌多?赵飞燕拉了曹宫人的手说:“先谢过姐姐吉言,要是飞燕能有出头之日,一定不忘了姐姐的好处。”
飞燕浴罢,到妆台前由曹宫梳理三千青丝,又在眉间贴上花钿,淡扫两笔峨嵋,就算妆毕。
刘骜在床上,不喜欢胭脂水粉的味道,所以上至皇後下至嫔妃,都是素面侍寝,赵飞燕年轻,底子又好,灯下美人,婉转婀娜,男人一见,半边身子就要酥了,更何况那衣衫半露半掩,刚好撩到人心痒处。
“我的美人儿,可算等到你病好了。”
刘骜突然出现,吓了两女子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