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没有安全感了,以至于喜欢将任何的威胁都先排除在外。
刚刚的那一瞬间,她的确是对城岛犬起了杀意,然而就在她差点用手穿过城岛犬的喉咙的时候,她猛然想起了沢田纲吉那张充满着恐惧与泪水的脸庞。
那双纯净的暖棕色眸子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里面写满了对她暴行的控诉。
如果她杀掉了城岛犬……先不提六道骸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站在她的对立面,万一被沢田纲吉知道了,那个孩子会不会如同小时候一样,用着惊恐的眼神看着她?
于是金发怪物瞬间便收回了手。
沢田纲吉对于澜水沫来说是作为光的存在,就算那个棕发孩子再弱小,哪怕澜水沫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将他捏死,但金发怪物还是不可抑制的贪恋着沢田纲吉的温暖。
那个孩子总能给她一种不可思议的明亮感。
这束光变成了一条长长的锁链,死死的禁锢住了澜水沫心中叫嚣着的野兽。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光芒越来越远的澜水沫仿佛已经听见了锁链快要断掉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变得疯狂,也不知道自己距离疯狂还有多久。
沉默渐渐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虽然在来黑耀中学的这段路上,城岛犬也并没有怎么主动和澜水沫说过话,但此时却觉得浑身难受,让他有种想要立刻逃离的冲动。
就好像一只幼犬面对一条成年蟒蛇一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骸大人果然说的没错。
走在他前方的这个人的的确确是一只怪物。
那种可怕的速度……真的是人类能够拥有的吗?
明明他已经切换成了速度极快的猎豹模式,却还是在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被触摸到了致命处,直到那头怪物的微凉手指触碰到他的咽喉的时候,他才恍然,原来自己已经被人掐住了脖子。
这种怪物……这种怪物!
根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城岛犬死死的盯着前面如同是在自家庭院中散步般的少女,整个人好似被逼入了绝境的幼兽,露出了锋利的獠牙,随时会扑上去咬断少女的脖子。
然而他很清楚,还没等他咬断少女的脖子之前,怪物的手就会穿透他的身体。
顺着破破烂烂的楼梯向上走,由于散发着精神力的缘故,澜水沫很快就摸清楚了整个教学楼究竟有多少个人潜伏在这里,同时也很顺利的找到了六道骸。
激烈的ròu_tǐ碰撞声从不远处的教室内传出来,以澜水沫十分敏锐的听力还能听到里面夹杂着男人短促而又粗重的喘息声。
她是不是……一个不小心打扰到菠萝骸办正♂事了?
翘起的唇角微微抽搐着,澜水沫的脚步开始变得有些迟疑,她在想应不应该就这样直接进去,万一那颗正在干着激烈的事情的凤梨炸毛了怎么办?
再说了……如果六道凤梨的小牙签萎了怎么办?
啊,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澜水沫会很开心的。
秉承着坚定不移和六道·凤梨·骸作对的好习惯,澜水沫走近教室的步伐竟然越来越快,她如今的心情还有些莫名的激动。
这是一间阴暗破旧的教室,地上的砖瓦已经凹凸不平,仿佛随时可以塌陷。随意散落在地上的破旧书籍与弯曲铁棍更加是为整间教室增添了一抹阴森感。
虽然教室里面有窗户,但却还是改变不了那种浓郁阴暗的感觉。
窗外的白光压根照亮不了整个阴暗沉重的课室。
反派出场一般都是在这种地方,一想到那颗荡漾的菠萝,澜水沫瞬间秒懂了。
不过让她有些惊讶的是,照亮整间教室的,是那大片大片,在这个时节根本不可能盛开的灿烂樱花。
粉色的樱花旋转而下,带着温柔得让人陶醉的弧度,从窗内洒进来的白光为花瓣镀上了一层亮色,整个教室里面的樱花呈现出了一种迷人的粉白。
花雨中一个黑发少年背对着澜水沫,他半跪在地上,从背影上来看似乎是在艰难地支撑着上半身。
六道骸站在黑发少年的面前,他微微俯下身,如同情人一般亲昵的凑近少年的脸庞,那双镶嵌着异色宝石的脸蛋在粉白樱花的衬托下犹如妖精一般的迷人。
这是……言情模式?
澜水沫停在了门口,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进错次元了。
“我打扰到你们的好事了吗?”金发少女犹疑了一会,然后好心建议,“要不我先出去,你们完事了叫我?”
“……”这是突然没反应过来的六道骸。
看着表情凝固,沉默不语的六道凤梨,澜水沫的语气开始变得幸灾乐祸起来,“咦,莫非……菠萝骸你萎啦?”
“……”这是反应过来了迅速离开黑发少年身边的六道骸。
还没等六道骸说话,旁边的城岛犬便一脸自己受了极大的侮辱一样叫了起来,“臭女人你说什么!骸大人可是金枪不倒永垂不朽!”
“噗。”金发怪物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菠萝,她突然觉得六道骸也挺可怜的,做坏事总是不成功也就算了,还有一个专门卖队友的同伴,简直都想为他点一排的蜡了。
“金枪不倒也就算了……永垂……这怎么好啊……”澜水沫笑得眉眼弯弯,她一脸愉悦的看着越来越苦逼的菠萝,“话说你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嘛?”
“混蛋!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还没等城岛犬愤怒激动的和澜水沫说完,六道骸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