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了一大圈,等下你帮我指下路,拜托啦。”
“b城的路是挺绕的。”纪意开始放松了,因为对周柏岩的现状太好奇了,她只能试探着问道:“以后是打算一直在b城待下去吗?”
周柏岩手握着方向盘,摇了摇头,语气很轻,“最多呆到明年吧,等事情办完了可能就会走了……”他顿了顿,对纪意笑道:“这个可不能告诉林瀚啊,他要是知道了,全校估计都要知道,那我们校长估计就不会给我加福利了。”
纪意被逗笑了,“恩,我不会跟他说的。”
她也不好意思追问他是办什么事情,只能在心里琢磨乱猜测了。
“那是打算再出国吗?”纪意问道。
她只记得,当时周柏岩去伦敦是去工作的,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很好很好了,怎么会突然想到回国呢?
“不知道,看吧。”周柏岩耸耸肩,“反正一个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有可能去非洲也不一定。”
一个人?
纪意错愕的看着他,难道林瀚说的是真的?
周柏岩察觉到她的眼神了,自嘲一笑:“是不是很好奇我这个老男人怎么还是光棍?”
“呃,不是不是。”纪意赶忙摆手,只是内心的疑惑越来越大了,如果说林瀚说的是真的,那么周柏岩该不会是为了她吧?
周柏岩似乎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也不管对方是不是陌生人,语气没了之前的轻松,倒有些哀伤沉重起来了,“纪小姐,你相信因果报应吗?”
“诶?”纪意更是一头雾水了。
正在十字路口,正好是红灯,周柏岩转过头来,“我相信,这世界上很多很多的报应,是分时候的,有些早有些晚,但不是不报。”
如果她只是纪意的话,绝对不会明白周柏岩的意思,可她是辛意,所以她明白。
周柏岩……说的应该是傅时舟吧?纪意的第六感是这样告诉她的。
纪意想,他应该是痛恨傅时舟的吧,和申明励一样,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们,虽然说当初傅时舟的确是不怎么珍惜她,傅家的人也确实很过分,可说到底,她的死跟他们是没有直接关系的。
站在她的角度,她更希望,这些还在想念辛意的人,能够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选择的,不应该她死了之后,由这些她关心的人背负痛恨。
可是,她又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劝说他们,因为现在的她说的话,申明励不会听,周柏岩也不会听。
见纪意不说话,周柏岩也不在意,他死死地握着方向盘,骨指处微微泛白,显然内心已经是悲愤到了极点,过了片刻,他慢慢恢复平静了。
纪意家就在宁康路上,她指着家门口附近,周柏岩就停了下来。
“今天真是太感谢了。”纪意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笑道。
“不用谢。”见纪意下车了,周柏岩也跟着下车,他走到她面前,脸上全是抱歉,“真是不好意思,大概是国外没人跟我说话,国内也找不到人跟我说话,所以今天好像跟你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没关系的。不用说抱歉。”纪意走出几步,又转过头来,看向周柏岩,满脸纠结之色,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周柏岩笑了笑,打开车门开车走了。
纪意刚回到屋子,就听到有人在敲门,她其实有些累了,但还是起身去开门,门刚打开,傅时舟就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看到她,脸色才和缓了一些。
他跟着进了屋子,问道:“小意,你刚才去哪里了?”
纪意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两瓶橙汁,递给他一瓶,若无其事的回道:“随便逛了逛。”
刚从冰箱里拿出的橙汁还有些冰,傅时舟只觉得这股凉意从掌心直接蔓延到了心里,他薄唇紧抿,“你跟周柏岩什么时候又联系上了?”
他刚才一直在阳台上,听到声音,就看了一眼,发现是一辆车停在她家门口,然后她从车里下来,他还来不及回神呢,就看到周柏岩也跟着下来了。
如果说傅时舟这辈子最觉得膈应的人是谁,那肯定是周柏岩。
像贺远城这样的都是小角色,傅时舟固然是嫉妒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周柏岩就不同了,说到这个人,傅时舟就发自内心的厌恶跟……忌惮,他那时候刚跟小意在一起,那天下班两人是打算去附近的自助餐厅吃一顿的,结果还没走到公交站呢,周柏岩就出现了,其实这要是放在傅时舟从前,他不会把周柏岩当回事。
可周柏岩刚好就出现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一个月拿着两三千的底薪,那时候刚好温饱,周柏岩家里没钱没势,可他就是在外奋斗了四年,混上了一个部门经理,还买了新车,正是一个男人最意气风发的时候,而他傅时舟呢,穿着廉价的西装,还得让女朋友跟自己一起挤公交,这样一对比简直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那一天就结下梁子了。
周柏岩的表情明显是错愕震惊又是沉痛,但很快他就恢复平静了,问他们要去吃什么。
小意那时候还是个傻白甜呢,就告诉他,他们要去对面街头那里均价六十一位的自助餐。
周柏岩那时候也是个真男人,很快就装作没事人一样,说刚发了这个月的奖金,要请他们吃饭,结果——艾玛!去了人均四百的自助海鲜餐厅。
傅时舟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周柏岩心怀不轨,但小意呢,当他是好哥哥,他也不能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