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它上了两层荧光涂料,不会褪的那种,”姜窕陈述原理:“放到不亮的地方,自然而然就发光了。”
“有点意思,”傅廷川想到她方才的话:“你说它是我,为什么?”
“我给这个礼物起过名字。”
“嗯。”
“永恒的星光。”她这会是真矫情。像回到十五岁,她刚仰慕他的那天。
“……”
“好听吗?”
“还可以。”
他平淡的反应叫她咬牙切齿:“愿意收下吗?大明星,还嫌弃吗?”
“收,”傅廷川的语气,加深加重了几分:“必须收。”
姜窕重新把瓶子交到傅廷川手里,她笑得眼眸弯弯,泛着光,晶莹剔透的,像是泪花折射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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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先生,
对我而言,你永远是最亮的那颗星辰,不论过去,现在,或者将来。
哪怕终有一天,你会隐退,回归暗处,你我不会再见;
但我心矢志,永久不移。
我想你能懂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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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放烟花爆竹的后遗症很快出现。
众人散场,送走演员,才意识到附近一带的地面,已经被火药残渣搞成了脏乱差。
剧组工作人员都很有公德心地留下来打扫。
处理完毕的时候,差不多快一点了。
姜窕在假借找不到东西,让同事先走,她一个人在化妆室坐了很久。
环顾四周,黑黢黢的真安静啊。
一点半,她锁上化妆间的门,翻出手机,打开打车软件。
司机很快和她取得联系,说五分钟就到。
姜窕挂断电话,呵出一团白气。
入冬后的夜晚好冷,真是有点难过,素不相识的人,都能轻易知道彼此的手机号码。她和傅廷川结识快两个月,却仍旧没为对方留下过任何联系方式。
不是没想过和他要,但又怕唐突冒昧。于是,就这么拖啊拖的,直到今日彻底分别。
他们本身,就是相隔很远的人吧。她大概,也很难再见到他了吧。
等待的过程中,姜窕有些无聊,刷起了微博。
刷新了一下页面,好巧,第一条居然就是傅廷川的。
他平常工作忙,上网少,几个月可能才更一条微博。
傅廷川还从不在微博发自拍。
他曾在访谈节目里回答过这个问题,我不会自拍,拍得很丑,还是活在别人的相机里比较合适。
粉丝们笑作一团,这段视频被剪辑出来,有五六万的转发。
姜窕也不知道她们在傻乐些什么。傅廷川不发自拍照,但经常会看到别的明星微博里的自拍合影有他,所以,粉丝经常会调侃他是“活在别人微博的男人”。
她们说过的话,他都听进去了,记住了。
反正那会,只要傅廷川微博一有动静,姜窕就和其他粉丝一样,如获珍宝。
反反复复地看,手机都要被瞧出洞来。
对了,还要转发加评论个十几条,二十条,上百条。
她们那么渺小,九牛一毛,散入人群就看不到,能见到他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他根本不会注意到吧。所以,她们只能坚持不懈地,力所能及地,不求回报地往评论里注满爱意。也许有一天,他偶一低头,会看到自己;也许那一刻,他正为绯闻和黑粉烦忧,能被自己鼓励;倘若他在热门里瞥见他的名字,说不定还会笑一下呢?
对啊,那就够了。
吾心足矣。
尘埃汇聚成星球,弱水能载千斤舟。就是这样无害的目的,无望的期待,无私的付出,支撑着一种名为偶像力量的东西。
真的很了不起,而她们从未察觉。
她们只会一次一次,轻描淡写地和外人说,我就是粉他啊。
姜窕有些激动,将拇指停在微博界面的最上方。
稍微使劲地按在那,像是怕它下一秒就会丢。
她留意到发布的时间,是刚刚。
姜窕的呼吸急促起来。
傅廷川竟然给她的礼物拍了照,还在微博上。
他似乎刻意找了个阴暗的地方,又或许是关了灯,小石子不负期待地发着光。一小团,绿莹莹的,隔着玻璃,几乎看不出原物。
在别人看来,可能是萤火虫,可能是别的。到底是什么,只有她和傅廷川清楚。
体积太小,哪怕点开大图,它都显得格外普通。
但在姜窕的眼里很美。
她转眼去看微博的文字内容。
天啊。
这下子不光是气短缺氧,简直要心肌梗塞。
握住手机的那只手,禁不住地想要发抖。如果此刻心情能决定力量,她随便跳跃一下,可能都会蹦出宇宙。
……
……
傅廷川给这张图配了一行字。
应该是哪位名家写过的句子,有些眼熟。
姜窕隐约记起来了,这话出自诗人海子。
她在原地站立良久。
试图通过思考这个句子的出处,催促自己平息下来。
可惜结果还是无果。
脸颊炙烤,心脏狂跳,万籁皆沉寂,世界仿佛只剩她一个人。
姜窕紧捂着嘴,笑肌把双眼都挤成了弯弧。好烦啊,她根本绷不住那些发自内心的惊喜。
姜窕四下望望,确认没人,给那条微博点了赞。
风吹过,她又飞速地取消了那个赞。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好像是担忧,又好像是害羞。
好像傅廷川就站在她身后,他俯身,贴近她,他的鼻息灼烧耳廓,能让她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