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正阳是大三写的入党申请书。
在学校里想要入党没有那么容易,指标少,基本上都是学生会和团干才能有机会,哪怕是文艺积极分子也未必能有机会,所以在学校里写入党申请书更多的是表现一个态度。
在大四时自己被确定为了入党积极分子,一度也让沙正阳兴奋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这也不过是一个套路。
学校里每个系每年入党名额都很少,一般人是排不上的,但入党积极分子名额却很宽裕,或者说不怎么受限,所以大可纳入。
一来考察时间起码一年以上,而一年后大家都毕业了,二来也可以避免挫伤大家的求上进的积极性,皆大欢喜。
不过自己的入党申请书和入党积极分子的考察材料也随着档案转回来。
那时候初来,朱伟忠对自己也没有什么看法,所以县府办党支部也顺理成章把自己纳入继续考察,加上学校里考察了快一年,到现在自己成为入党积极分子已经被考察了快两年了,论理也该考虑自己入党事宜了。
但沙正阳知道没那么简d县府办支部书记是朱伟忠,而县府办支部每年入党的名额也很有限,有时候一年也未必有一个,要根据情况来定。
以朱伟忠对自己的印象,恐怕就算是有名额,朱伟忠也未必愿意去争取,甚至还会反对。
在印象中,沙正阳知道前世自己的入党问题还是到了西水镇之后一年才解决的,并没有能够在县府办解决。
具体原因他当时不清楚,因为他在县委常委会决定之后便迅速被“驱除”出了县府办去了西水镇。
但现在看来,蝴蝶效应似乎又要显现了,自己昨天的种种努力也许会带来许多不确定的变数,也许会影响到自己的入党事宜。
“这有什么问题么?”陈鹤讶然问道:“你在学校里就是入党积极分子,回到县里继续考察,快两年了吧?今年县直机关工委给咱们支部分得有一个入党名额,应该是你吧。”
沙正阳微微一怔。
这位陈主任恐怕有些理想化了。
据他所知,县府办里还有一个去年写了入党申请书,也应该是列为入党积极分子考察的,是法制办的韩轩,比自己早一届进县政府办。
当初韩轩本来也是有机会给曹清泰当秘书的,不过高进忠帮了自己忙,所以韩轩没有能行,据说朱伟忠当初应该是推荐了韩轩给曹清泰。
有了这份瓜葛,沙正阳觉得很大可能性朱伟忠要考虑韩轩而非自己。
韩轩考察期虽然没有自己长,但是也差不多满了一年了,理论上也应该可以成为预备党员了。
他有点儿印象,韩轩应该是去年一党的生日前夕写的入党申请书,但是不是马上就纳入积极分子进行考察他就不知道了。
“陈主任,韩轩也是入党积极分子吧?”沙正阳不动声色的提醒了一句。
陈鹤微微一愣,摇摇头:“韩轩是去年六月底写的入党申请书,应该是月以后才列入考察对象的,要到下个月才满一年考察期,所以时间应该不够才对,符合条件的只有你。”
听得陈鹤用“应该”二字,沙正阳就知道陈鹤也没有多少把握。
这事儿悬了。
县政府办支部,书记是朱伟忠,陈鹤是支部副书记,还设有组织委员和宣传委员,以及纪检委员,而主要负责这些入党申请书以及考察意见撰写的一般都是组织委员。
如果朱伟忠真的是有意要让韩轩入党,那他完全可以在这上边做些小手脚,比如把韩轩去年六月就列为入党积极分子,这样到今年一之前就满一年了。
而列为入党积极分子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作为支部书记,作为县府办主任,朱伟忠完全有这个权力,哪怕陈鹤持有异议,沙正阳相信也无法改变这个情况。
在这个时代,对于入党材料这方面上其实把控很松,只要确有其事,具体的材料上没有人会去太过关注,像自己在大学里写的入党申请书不也就是照抄同学的一样。
作为组织委员的是县府办另外一个副主任何耀喜,那是朱伟忠的跟屁虫,处理这点儿情况,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陈主任,最好能多一个预备党员的指标,我觉得机关党委不应该给每个支部设置名额限制,有些支部条件没有成熟的条件,那就可以不给,而有的支部合适人员多一些,就该适当多给一些名额才对。”
沙正阳也知道自己说这番话好像有点儿不合适,但是这关乎到自己能否入党的问题,他不得不争一争。
在前世中自己在这一步上就被朱伟忠“阻击”了,导致自己的考察期又被拖后了一年,不得不到西水镇才解决了入党问题。
一年时间换在前世影响不算很大,但是在这一世中,也许情况就截然不同了,沙正阳他有自己的奋斗目标和打算,每一步他都希望踏稳踏准。
“这事儿还真不好弄。”陈鹤感觉到了沙正阳的担心,他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理想了,“机关工委分配名额的时候,是朱主任去协调的。”
只有一个名额的话,朱伟忠恐怕真的可能不会考虑沙正阳,一句话就可以推到沙正阳下一步可能要去的单位,而把这个名额留给韩轩,甚至朱伟忠却协调时就是有意识的只考虑了韩轩,而把沙正阳排除在外了。
因为陈鹤有印象,本来像这种去研究入党名额分配的事情,朱伟忠作为县府办主任根本就不会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