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指的是妖界的「夫妻」,以两位老师的关系,难道也不是吗?”
“也应该……不算是吧。”几个小时前才刚刚听到这个词,没头没尾的哪儿就是了?
三娘顿时喜上眉梢。“也就是说奴家还有机会啦?先生不若与奴家结为夫妻,在妖界的时候奴家便可以随时亲近你啦!”
这……这算是狐仙跑来诱惑自己吗?苗阜心说居然喜欢自己这种地包天的货,难道不该是看上王声那样眉清目秀的帅哥吗?这年头妖j-i,ng的口味也是够重。“哎呀这个不太好。毕竟我是人类,一提夫妻这两个字就想到的是我们人类的那些个规则制度。”
三娘满目哀怨地看着他。“还是说先生嫌奴家生得不好看?先生喜欢哪种漂亮的模样,三娘都可变出来。”
“不不不,你现在这个样子已经符合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类的审美观了。”苗阜想了想,“真要说漂亮这个词,还要数声声子,就是王声。”他顿时觉得自己一个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从小他就特别好看,当然了现在也是,尤其是他笑的时候。”
“……那奴家就没有看错啦。”
“嗯?看错什么?”
“先生在戏楼演出的时候,看着王老师笑起来的样子,就是心里特别的喜欢呢。”三娘幽幽叹了口气,“因为奴家也喜欢先生,所以看得分明呢。呀,有人来了。”三娘警觉起来,三两下跳到小溪对岸,回过头笑盈盈地向他摆了摆手,这才一闪身消失在树丛背後。
“没看错,您真的是苗老师!打扰了,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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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这应该是一个梦。王声感到浑身都轻飘飘的,也没有任何疲惫的感觉,全身都像浸润在温暖的水中,通体舒泰。一道细细的竹制吊桥端端正正出现在自己身前。下方也许是深渊,也许是碧色的湖水,反正四周都是迷雾什么都看不清,柔和淡泊的光从上空投下来,不知名的鸟鸣声在悠远的地方响起。
有什么就在前方,正等待着自己。
他感到内心非常平和,安然踏上吊桥向前走去。桥板微微晃动起来,却没有一点危险的感觉,反而令人觉得惬意自然。
王声沿着眼前唯一的道路向前走去。耳畔鸟鸣更甚,踏上对岸之後,影影绰绰的无数竹影从四周迷雾中探出,随着微风飒飒清响。这当真是一处清幽的所在,若说这里是仙境肯定没人怀疑。
他以游山玩水的心情向前走去,忽然听见身侧竹林中古琴铮铮两响,接着便悠然自得奏成一曲,似是冥冥之中在邀请自己。王声想了想,也没有别的选择,便遁着琴声走去。他顺着一条石子铺就的小径进了翠竹林,一直走到间清雅的竹屋外。琴声不绝于耳,令人心旷神怡,如初融的溪水般盈盈流淌。王声垂手站在门外,也安静地听着。
一曲奏毕,一个苍老又不失温和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既然来了,为何不入门一叙。”
“前辈雅兴,不敢劳扰。”
“有缘人谈何劳扰。”竹编的房门轻轻打开了,走出一位身着古装的老者,长袖长袍,长发长须。王声一看这眉眼扮相,怎么都该是太乙真人阿太上老君阿太白金星阿那类的老神仙。这怎么想都十分稀奇,自己从来没做过这种遇见神仙的梦。
“你本来命有一劫,既然到了老朽这里便是你命不该绝。”
“……前辈,此话怎讲?”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法自然,尤不可说也。”老人轻抚长须洒然一笑,“去吧。下次再来时,老朽自会带你一程。”
王声听得一头雾水不得要领,只得口中称谢,低头向他拜了一拜。下一秒突然睁开眼睛,天色已是大亮。
“这是个什么情况……”他坐起来随便活动了下胳膊,立刻感到休息得不错,所有的疲惫和晕眩都彻底消失了。随便洗漱一下,王声将苗阜给自己倒的那杯水喝光,收拾停当离开了剧场。那家伙今天要去参加活动,自己倒没有安排,可以享受一下难得的闲暇时光。
天气晴好又赶上周末,街上的行人比往日要多。王声走在街上,想起昨晚的演出略略有些走神。这场《礼仪漫谈》演下来,不知道妖j-i,ng们要误会自己和苗阜到什么程度……就算解释了,可能也不管什么用吧?就像群青大女士说的,这和点头就等于同意一样,即使你解释了我点头不代表同意,人家还是会下意识地觉得是你就是同意。要不就这样啦?让它们就这样想吧?这都是哈数?
毫无征兆地,轻飘飘刮过一阵风。他眼见一张小字条随着风,飘飘荡荡就这么巧,刚好飞到自己眼前。周围的过路人谁也不会将空中飞着的一张纸当回事,更不会有人怀疑什么,王声没有丝毫犹豫,抬手将它抓进手里。
低下头只扫了一眼,他便心下一冷,当时如坠冰窖,呆呆愣在原地。
「先生独自进了非常道。快找无人之处,奴家带你前去救他。」
能说出先生,非常道和奴家这种字眼的肯定是某只妖,有没有落款根本不重要,王声只知道一件事:苗阜遇到危险了。
他第一次带自己进入非常道的时候就说过,绝对不能单独走这条道。言犹在耳,没想到自己竟先听到了他在那条路上迷失的消息。
「道可道,非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