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慕轩撑着头,好半响,他才勉强恢复了视力。仿佛过了很久般,段慕轩摇头苦笑着,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挨个数着说道:“民族、民权、民生,连士兵都忘记了最初的信仰。”而等慕轩的视力彻底恢复了之后,他的耳朵就像被人用力堵着,那些声音仿佛都是天边的了。
王奎昌心里难受得快要死掉了,他红着眼眶摇头说道:“慕轩哥,那才不是我们的兵只是抓来的壮丁!……真正记得三民主义的兵,早就死光了!”真正还记得党国信仰的士兵,早就死在了抗战的硝烟中、亡在了内战的烽火里!
雨水携着海浪特有的咸涩味道的风,而黄浦江如同一只难驯的野兽一直在咆哮着、撕咬着江上的船只,毫不留情地发出一声声怒吼,和那一道道劈开夜幕的闪电较量着、对峙着,看谁会先服输低下自己高昂的头。
“奎昌……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蓦地,段慕轩眉目轻触地偏着头,仿佛在细细分辨着声音,“是不是有人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