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路的日本兵,在他一脚踩上陷阱前,李君闲扣下扳机,只听砰地一声那个日本兵的脑袋就炸开了。日军呼啦一下散开了队形,随后兵分两路——
圩埂两侧的轻机枪迎着敌人猝不及防地打了起来,那个日本军官大概从未吃过这样的亏,挥舞着指挥刀命令日军继续向前冲,可是他们刚冲了没几步,就被挖开的圩埂挡住了,那里到处布满了障碍物和陷阱。日军只顾低头找路,拥挤成一团,这样更暴露在战士们的射击范围之内。
那日本军官气得把指挥刀往地上猛地一插,命令日军架起小钢炮、迫击炮猛轰新四军阵地。又听砰地一声响,那日本军官被子弹击中右胸,顿时血流不止。李君闲惊讶地抬起头,从高处看向战壕里的士兵,而福顺那藏不住的激动笑脸映入眼帘。
李君闲轻笑一声,想到福顺刚上战场时连刺刀都不敢拼的样子,对一旁的小吴赞许地说道:“看来你对福顺那个孩子训练得不错,眼光也很不错,那小子是个可造之材!”
小吴撇嘴,嗤了一声说道:“没准是瞎猫装上死耗子了!”
指挥官死了,敌军慌成一团,自知再进攻也是徒劳,狼狈地撤回据点去了。等到侦查员返回来说鬼子狼狈地撤回到大本营去,呆在战壕里的士兵才举枪欢呼起来,纷纷跑出去捡胜利品。
小吴兴奋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扭头跟李君闲说道:“团长鬼子撤退了!咱们打赢了!”他却一怔,只见李君闲只是眼神哀切地望着红杨树对面山上的坟头。
半响,李君闲回过神来用力地抹了一把脸,对着发愣的小吴笑道:“是啊,鬼子撤了。只不过这只是探路的一小队,他们应该很快会来第二次。你让兄弟们做好准备,再把战利品分一下,估计过不了多久咱们又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小吴回过神来,憨憨笑道:“得嘞!”
此时,病号班的伤兵一瘸一拐地爬过来,一脸焦急地跟李君闲喊道:“团长,不好了!落旌姐她刚才晕过去了!”听到这句话李君闲脸上笑容猛地一收,而下一刻,青年像只獐子一样窜下了土坡。
那个战士被他差点撞倒,一脸惊魂未定,小吴忙抓住他问道:“落旌姐怎么突然晕倒了?”
小伙子茫然回答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只是看医疗队的几个医生都挺着急的,说她是被一个孩子咬了一口还会传染什么的,当时我也没听清楚就赶紧过来告诉团长。”
小吴啊了一声,紧张问道:“孩子?那苏婉呢,她是照管那些孩子的,她有没有事?”
那小兵摸了摸脑袋:“这个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李大夫让她去看着那两个孩子。”
小吴一拍大腿着急说道:“连落旌姐都被咬了,她一个小姑娘看着那些熊孩子,万一也被咬了可怎么办!”说吧,也一个猛蹿窜下了山坡,徒留那来报信的伤员一脸蒙地杵在原地。
皖南李府被改造成了孤儿院还有医院,可此时,整个院子却是忙成了一团——
“诶老太太,您别乱跑啊!”苏婉还有护士班另外几个护士在院中想要逮住四处逃窜的老人。
苏婉好笑地看着躲过来躲过去的老太太,只是让她打针却好像能要了她的命一样拼命叫着。那老太太一边躲一边叫:“哎哟,阿风啊,有坏人要拿针扎我!你快来救娘,快来救娘啊!”
苏婉无奈地笑着,耐心说道:“莫大娘,我现在是要给你打针!你听话,打了针就不发烧了!”也不知道落旌姐和老林从哪里捡回这样一个老太太,原本躺在病床上发烧说着胡话,见到她拿着针过来就满屋子乱窜,谁也抓不着。
老林一把抓住了躲避的莫大娘,劝说道:“老太太你听话啊,别动了,让小护士给你扎一针,你的病就好了!”
却不想莫大娘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你们就是看我一个老太婆好欺负,我儿子若是来了,肯定饶不了你们!”
老林递给苏婉一个眼神,嘴里说道:“老太太,你儿子叫什么?你说出来,我们帮你找他。”
“阿风!”莫大娘却猛地抓住了老林的肩膀,满头白发的大娘哭着说道,“我的儿子啊,你是我的儿子吗?我是你娘你怎地认不出来了?家乡被鬼子给毁了,娘只好拿着信出来找你了。阿风,娘找你找得好苦!”
老林哭笑不得的扒拉下老太太的手,说道:“大娘,我真的不是你儿子。我叫林可胜,可不是阿风!您说您有信,拿给我们看看好吗?”此时,苏婉已经悄悄拿着针走到了老太太的背后。
莫大娘眯着眼睛仔细地瞧了瞧他,眨眨眼:“哦,你不是我儿子阿风!我儿子比你长得俊多了!浓眉大眼,虎头虎脑的!”她低下头从随身的布搭里拿出几张皱巴巴的信,不知为何,看得老林心里直发酸,“你看看,这是我儿子给我写的信,念信的穷秀才说,他们的军队就在这一片,你这个小伙子心地好,就帮我一个老婆子找找我家阿风嘛。”
老林一封封地检查过去,眉头皱的越来越深:“您儿子参加的是红军游击队?”这可麻烦了,在抗战的时候,红军被编制成了不同的队伍,就连如今的新四军也是当初红军游击队分出来的,只凭一个阿风的小名如何能找?
“对呀,我听那穷秀才说,我家阿风还是军队里的一个官咧!”莫大娘说起‘阿风’时,脸上的褶子都变得柔软起来,根本没有注意已经准备给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