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了。”
“金、金虔……”郑小柳越听越不对劲,眼睁睁看着金虔缓缓走进内屋,背起铺盖卷,缓缓向屋外走去。
心头不祥预感越来越重,可偏偏腿脚却如生了根一般,半分无法移动。
只见金虔背起里三层、外三层的铺盖卷,推开房门,仰望苍穹,口中喃喃道:“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小六哥,后会有期了……”
话音未落,身影一晃,已如烟雾一般,飘渺无踪。
“金虔!”郑小柳脸色大变,直冲出门大喝,只见屋外凉风习习,树影渺渺,哪里还有金虔身影。
“金、金虔,你去哪了,倒是和俺说清楚啊……”郑小柳四下遍寻金虔不到,不由心头大急,高声呼喊。
隔壁宿屋探出一颗头颅,莫名道:“小柳,你瞎嚷嚷些什么?金虔被派去与展大人一起保护证人,过几日就回来了!”
“啥?!”郑小柳顿时黑线满面。
只是如此……
那为啥搞得好似交待后事一般?
*
交待后事?
对金虔来说,虽不中,亦不远矣!
此种缘由,皆是由御前四品带刀护卫的一句话而起:
“小王爷,属下考虑再三,还是烦请小王爷暂住属下房内,以保王爷安全!”
好!非常好!一片大好!
如此一来,一个聒噪的老妈子王爷、一只“御猫”、还有咱堂堂未来人,竟全要挤在开封府的“猫窝”里。
好好的床铺睡不成,反倒要窝到“猫窝”里打地铺……再想想同屋的两位人物……啧啧,怎一个“惨”字了得!
倒是范瑢铧小哥听言,兴奋异常,忙不迭得点头称好。
啧,“御猫”粉丝团的成员,向来没什么节操,金虔可以理解。
可恨的是,当展昭一双黑烁眸子转向自己,问道:“金捕快以为如何?”之时,金虔自己也是非常没节操赶忙点头称道:
“展大人所言甚是!”
唉,看来尽管适应良久,咱对“美猫计”仍是没啥抵抗力。
所以,当金虔卷齐铺盖,交待完毕后事,来到展昭房门之前之时,仍处在深切自我反省中。
“金捕快,来了为何不进屋?”屋内突然传出展昭声音道。
金虔这才回神,抱拳进屋道:“属下叨扰了。”
推门而入,顿觉眼前一亮,物品俱物排列整齐,一室整洁,绕鼻草香,眼珠再转,只见范瑢铧一脸局促坐在桌旁,展昭身形笔直守在一侧,两人见到金虔,同时一愣。
“小金,你背上的是……”范瑢铧诧异道。
“金捕快,你这是……”展昭也是有些不解。
金虔咚的一声放下铺盖,理所当然回道:“回小王爷、展大人,这是属下的铺盖。”
“铺盖?”范瑢铧水眸圆瞪道。
金虔一边解开铺盖卷,一边道,“这是蚊香,这是竹枕,这是铺在底层的毡子,防潮的;这是两张褥子,唉,这地上可凉啊,也不知铺两层行不行——还好咱带了两张被子,不行就再铺一层……”
“金捕快,”展昭突然出声道,“你刚刚说回屋取些重要物品,难道就是这些?”
金虔停下手,抬头望向展昭正色道:“展大人明鉴。这铺盖自是重要非常!包大人命属下与展大人贴身保护小王爷,属下自当尽心竭力、日夜不息。晚上展大人与小王爷一同睡床,属下只能打地铺——哎呀,属下自小怕冷,若是不把铺盖准备齐全,万一着了凉……”
“且慢!”展昭与范瑢铧同时高声喝道,“瑢铧(展某)何时说要与展大哥(小王爷)一同睡床了?!”
“哈?”金虔被吼得莫名其妙,抬眼望向两人。
两张风情各千的俊脸皆有些发黑,直直瞪着金虔。
“我二人同睡一床,成何体统?!”两人又同时异口同声道。
“嗯哈?”金虔更是莫名,脱口道:“王爷和展大人二人皆为男子,同睡一床有何不可?况且包大人要展大人贴身保护小王爷,同睡一床,才可尽贴身保护之责啊。”
心中却道:难不成要咱和如此美色同挤一床?
你俩多危险啊……
咱也是为你们好,啧,真是不识好人心!
“咳咳,小金……”范瑢铧水眸泛出无奈,“瑢铧的意思是……那个,展大哥不必如此贴身保护吧……”
“金捕快,”展昭也恢复正色,接口道,“展某的意思是,小王爷身份尊贵,怎可与我等同挤一床?”
金虔圆瞪着一双细目,瞅瞅这个,瞧瞧那个,只见范瑢铧肤若凝脂,风华绝代,展昭玉树临风,俊雅无双……
嘴角不觉上勾一丝诡异弧线:
嗯……
有几个不安分的细胞正处在原因不明的兴奋状态中……
范瑢铧和展昭只见眼前金虔目光灼灼,直刺心肺,就觉脊背阵阵发凉,如芒刺在背,浑身不舒坦。
半晌,还是展昭肃起脸色,打破沉默道:“小王爷一路劳顿,请先行歇息,属下与金捕快将彻夜守备,无需床铺。”
“这……”范瑢铧面容显出难色。
“展大人?!”金虔顿时回神,愕然道。
“金捕快可有异议?!”展昭淡然瞥来一眼。
“属下的意思是……展大人所言甚是、甚是……”金虔赶忙堆起一个笑脸恭维道。
“那……”范瑢铧望了展昭面色一眼,暗叹了一口气,踌躇步向床边,缓缓道:“那有劳二位了……”
“王爷请早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