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的汴水在秋雨中静静流淌,东水门沿岸灯火通明,那些撑着各色油纸伞的娘子们笑着将水灯推入河中,不断地凑到一起说起悄悄话。隋堤上的密密垂柳下,一群群锦衣少年有朝着她们招手的,大笑的,也有和意中人含情脉脉相望的,天上无月可望,人间缠绵可赏。
虽然无月,汴河上的画舫船只依然不少,有身穿榴红舞裙的歌姬乐舞,不顾细雨绵绵,在那高高的船头伴着丝竹声纵情歌舞。小船的船沿边,偶尔也会探出一双皓臂将那水灯轻轻放入汴河之中,顺流而去。
“缓留丝竹醉韶华,可留春-色在我家?”阮玉郎斜倚在画舫的阑干边上,细雨浸湿了他的鬓角和眼睫,远看似画,近观似仙。他横过一管笛子,置于淡粉近白的唇边,缓缓吹了起来。
这笛声却不是江南靡靡之音,也无婉转缠绵fēng_liú,竟有千军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