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昉的手一紧,竟然不敢开口问,耳朵嗡嗡地响起来,心跳如擂鼓,眼睛立刻模糊起来,胸口也不住地起伏。燕氏含着泪轻轻拍着他,等他平复。
三年前,他才八岁,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没了娘。他的娘,什么都会,每天笑盈盈,她在哪里,哪里就光堂明亮。
娘没了的那夜。爹爹亲自拿了娘的上衣,牵着他的手爬上屋顶,面朝北大喊三声:“阿玞归来!阿玞归来!阿玞归来!”他跟着哑着嗓子喊了十几遍“娘你回来!”可娘再也回不来了。
爹爹亲手给他换上了白色麻衣,和他一起披发赤脚,亲手给娘洗头洗澡,剪了手指甲和脚趾甲。他记得娘以前总是笑眯眯地拿着小银剪给他剪脚趾甲,刮着他的鼻子说:“有力长发,无力才长甲,看来阿昉最近读书太累了,指甲这么长,要多吃两碗饭早些睡多练练射箭哦。”可他找不到娘有什么指甲能剪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