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清水秀,层峦耸翠,一页扁舟驶过,在水中留下片片印记,看来这徐四小姐真与谢依琳的品位如出一辙。
焚了一点安息香,正可谓是,东风歇,香尘满院花如雪,看看又是,黄昏时节,无言独自添鸭香,相思情绪无人说。这一路的舟车劳顿,令她身心疲惫,无暇再多想,徐妙锦便在自己的床上沉沉睡去了。
这一夜睡的可真香甜啊,第二日一早她是被如意和一个婆子叫醒的,这婆子姓夏,年约四十多岁,是中山王府的老人儿了,这夏妈妈如今就是伺候她们姐妹三个人的管事妈妈,只听这夏妈妈慈声道:“郡主,快醒醒吧,这快辰时了,早饭可不等人啊!”
徐妙锦顿时觉得肚子饿的咕咕叫,便一个踉跄爬了起来,如意带着人已经准备好洗漱用品及一应所需了,待梳洗完毕,夏妈妈就领着她朝东侧厢院去了。
众人已经坐定,只等她来便要开席了,徐辉祖夫人李氏坐首,徐增寿夫人沐氏坐她右首,左首空着是因为徐膺绪夫人朱氏正在张罗着,剩下两个小的和她便坐下首。只听李氏微笑道:“锦丫头累坏了吧,这一夜休息的可好?”
“回大嫂子的话,睡的不错,今早便觉精神了许多。”徐妙锦嫣然一笑,回答道。
李氏微微颔首表示满意,转即又向正忙前忙后的朱氏道:“三弟妹快别忙活了,过来咱们开席吧。”
“来了来了,开席吧,大伙都饿了。”朱氏忙放下手中盛粥的勺子,含笑走了过来。
“今儿都是锦丫头爱吃的,锦丫头可要多吃点,别辜负了你三嫂子一早上就忙前忙后。”李氏微微笑道。
徐妙锦抬头看了看桌上的吃食,面类的有发面,烫面,油搽面,撒面;点心有玫瑰,木樨,油糖,洗沙;还有各种稻粥,蒸糯,西梁米粥,松子菱芡枣实粥,香飘四溢,不禁觉得胃口大开,旁边还附有各种爽口小菜,如苦菜根,苦菜叶,蒲公英,芦根,蒲苗等。
“锦丫头想喝哪种粥?”李氏温柔问道。
“松子菱芡枣实粥!”徐妙锦嫩声答道,夏妈妈听了,忙盛了一碗粥过来。
“大嫂子三嫂子可不要对锦丫头太偏心了!”徐妙清嘟了嘟小嘴,似有几分妒意。
“二姐姐,小妹这不是才回来吗。”徐妙月拉了拉徐妙清的胳膊,悄声道。
徐妙锦平日最厌烦别人争风吃醋,便白了一眼徐妙清道:“小妹平时有的,二姐姐哪样没有?如若二姐姐喜欢哪样,便来我这里拿就是了,枉得愿望人家徇私偏袒!”
徐妙清气的脸微微发红,朱氏忙上来劝道:“行了行了,都是自己姐妹,该吃饭,就吃饭,哪那么多话,大家闺秀食不语,寝不言,再不吃饭,饭都凉了。”
徐妙清这才拿起筷子,不再言语。
徐增寿夫人沐氏全程在一旁观看,没有言语,这四嫂看来是出身将门,不愿参与这女儿家琐琐碎碎的后宅之事来,索性就扮一副高冷模样。
用过早膳后,各方便回自家院子里去忙碌了,徐妙锦不愿空闲下来就想着北平的事,便想着要不就回房去抄佛经吧,结果这时候夏妈妈走了过来,揪住她道:“郡主,大老爷可吩咐了,今日定要把进宫的礼仪再熟练一遍,明日可要进宫去面圣了!”
“啊?明日就去啊!”徐妙锦面露难色,心想道,就一天……还好之前跟薛妈妈学过些。
夏妈妈说罢,便开始动真格的了,从站姿,福礼到走姿,行礼,一一纠正了一遍,一个上午下来,已是累的徐妙锦腰酸背痛,只想拥抱自己的床榻。
过了晌午,李氏便又来看徐妙锦了,这回她带了一个食盒,里面都是点心。放下食盒,李氏坐下拿起茶盏微笑道:“夏妈妈就是严厉。”
“大嫂子,你能给我讲讲,陛下是怎样的人吗?您也知道妙锦摔下马车,害了失魂症,妙锦心里有些害怕去见皇上。”徐妙锦贴过来,挽住李氏的胳膊,撒娇道。
“锦丫头不必怕,皇上是极宠你的。”李氏见她孩子气,便把茶盏放下,低头浅笑了下道:“平日里,你称陛下皇伯伯,就连你这郡主,也是陛下亲封的,妙清,妙月都没这个福气呢!平日里你闯了祸,你大哥要责罚你,陛下还护着你呢,陛下真是把你当自己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真的吗?”徐妙锦眨了眨大眼睛,好奇地问道:“那我在京城,还有什么朋友啊?”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李氏握着徐妙锦的手,叹息道:“我可怜的四丫头,明日待你面见了陛下之后,赶明儿我便招呼她们来家中做客,那自然是御史景大人的千金,光禄少卿马大人家的千金,兵部左侍郎齐大人家的千金和给事中铁大人家的千金,你们平时最是要好,年龄也相仿,自是能帮你回忆起一些过去的事儿的。”
☆、第17章面圣
第十七章面圣
二十一世纪的南京明故宫遗址,只剩下一些建筑台基和石础,零零落落地散落在遗址公园的角落中,孤独而悲凄,昔日大明皇宫的辉煌已不复存在。但好在遗址公园环境优美,绿影茵茵,便成为南京市民们散步休闲的好地方。
谢依琳曾经去过南京几次,这几个景点她都是逛过的,可单凭二十一世纪的那些零零散散的石基,她就算脑洞大开也无法想象洪武年间的明故宫是多么的恢宏壮观。而此刻,她就站在洪武年间明皇宫的东安门外,湛蓝的天空下,金黄色的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