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校场,你可知军事重地,岂是女子可以随意出入的!”朱元璋突然开始翻起旧账来。
“妙锦知错了!”徐妙锦见如此情形,忙跪下赔罪道:“可是燕王殿下已经罚过妙锦了,而且妙锦并非为了一时贪玩,而是想去帮陛下探访民情。”
“你这丫头,倒是会巧言令色,不过是念你在田间护马有功,暂且不追究你。不过吗……”朱元璋捋了捋胡须,微笑道:“你那点小女儿家的心思,朕已知晓,杨妃那里你放心,朕自会有办法不再叫她误会。”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皇伯伯!那妙锦先谢过皇伯伯了!”徐妙锦一听朱元璋已经明白她那天乱弹琴的意图,便不觉喜形于色地扬起了小脸,刚好被朱元璋瞧见了右脸上还未消去的掌印。
“这是你三姐打的?”朱元璋关切地问道。
徐妙锦不觉刚刚一高兴的忘形了,居然抬起了脸,便赶紧低下头去,喃喃道:“这不关二姐,三姐的错,都是因为妙锦平时性格太过张扬,不知道收敛,才无形中得罪了两位姐姐。”
“你还知道自己平时性格太过张扬!朕问你,为何去与那陈司正说你想做男子之事?”朱元璋收敛了笑容,语气严肃地质问道。
徐妙锦忽然想起了什么,这是洪武朝啊,朱元璋创立锦衣卫的目的,就是收集情报,虽然在胡惟庸案中,锦衣卫因为手段太过残忍,于洪武二十年被没收销毁了刑具,但是此时尚未被取缔啊!锦衣卫被取缔那是洪武二十六年的事情呢!蓝玉案还等着他们大耍威风呢!中山王府中,又岂能没有锦衣卫的眼线!
“回皇伯伯的话,是因为妙锦在北平,看到燕王殿下横扫漠北,保家卫国,甚是威风,妙锦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妙锦也想为我大明边疆安宁出一份力!”徐妙锦扬起小脸,骄傲地道。
“哈哈哈!你这丫头!人说将门出虎女,可是你一个小丫头,又不会舞枪弄棒的,怎么上战场保家卫国啊?”朱元璋捋了捋胡须笑了笑,觉得小丫头的想法实在可笑。
徐妙锦想了想,便不慌不忙地答道:“妙锦也觉得自己唐突了,后来陈司正教导我说,无家,何以为天下,妙锦要是能做到像大姐那样,把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让夫君出征没有后顾之忧,也算是为我大明保家卫国,出了一份力呢!”
“你这丫头!还算孺子可教也!不过说到底,也是朕太过偏心于你了,你两个姐姐的婚事,朕也要好好考虑考虑了,到时候都以郡主之礼出嫁,也算是对她们这么多年来的一个补偿吧。”朱元璋微笑道。
“那妙锦先代姐姐们谢过陛下了!”徐妙锦说罢便是下跪一辑。
朱元璋觉得坐的久了,身子有些乏,便起身对徐妙锦说道:“锦丫头啊,朕觉得有些累了,这深秋的菊花也开了,你陪朕去御花园走走吧。
“妙锦遵命!”说罢小丫头便起身上前去扶朱元璋。
中山王府祠堂
徐妙月跪在祠堂中,泣不成声,魏国公徐辉祖站在一旁,很是生气,他气的是就这几天的功夫,三个妹妹都不让他省心,接连来祠堂罚跪,中山王府的脸面都让她们丢尽了,他如此兢兢业业地治家,却落得此番局面,姐妹反目,这让他如何有脸去面对父母的牌位啊。
“月丫头,你可知,此事与锦丫头无关!”李氏掩了掩门窗,见屋外并没有可疑的人,便小声劝慰道。
“不是她,还能有谁!她明明就是发现了那天在假山后面的是蝶儿,所以才跑到皇上那去告状!她不就是仗着陛下宠爱她吗!”徐妙月抹抹眼泪,哽咽道。
“小声点!”徐辉祖皱了皱眉道:“月丫头,我道你一向性情温顺,不愿惹是生非,今日怎也这般糊涂!前朝之事,哪是你们这些未出阁的小丫头能懂的!”
“我们姐妹之事,怎会与前朝之事相干?”徐妙月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道。
徐辉祖又向窗外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便压低声音说道:“你可知为何锦衣卫会插手此事,还不是因为王府中有他们的眼线,发现了那日蝶儿掉在假山中的手帕!我且与你讲,那国子监祭酒宋大人,有日在国子监里因学生打碎了茶器,很不高兴。次日圣上问他昨天为了什么事情生气那宋大人大吃一惊,道出了原委,并且问陛下怎么知道他昨日生气了?陛下当即丢给他一张图,原来是锦衣卫派人暗中绘制了当时的情景。我再与你讲,一位姓钱的儒生,被朝廷宣召来编书,那钱姓儒生退朝回家后,因思念故乡,便做了一首诗,结果第二日陛下便知道了这事,还让他改其中的某个字!所以月丫头,你并不知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啊!”
徐妙月听闻此言,睁大了眼睛,不敢言语,哎……有道是说生活在洪武朝,那叫一个提心吊胆,穿错了衣服要掉脑袋,说错了话要掉脑袋,大臣下了朝回到家,日子也并不得安生,锦衣卫就在暗中无处不在地观察着你,这让每一个人都活的心惊胆战。
御花园中
菊花常被人称为是花中君子,它能在百花凋零、万物枯黄的日子,接受风霜严寒的考验,它的坚强与勇敢,令人倾佩。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也是谢依琳能记住的诗句中为数不多的几首之一,不过她此刻羡慕的是陶渊明和那些魏晋名士的自由无拘,经过今天这一事,真正地让她感觉到了洪武皇帝的心思缜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这帝国的每一个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