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是知道这是一场梦了,却想再看看那仙人,不知他是否安好。
忽然间右手落入一个温暖的掌心,回头一看,正是自己寻了许久的人。
顾君心中狂喜,正欲说话,猛然间唇上s-hi热,竟是被仙人亲了一口。
那仙人笑意盈盈,握住顾君的手,不许他退却,另一只手握住顾君的后颈,又亲了上来。
手和脖子都落入那人温暖的手掌,顾君的胸腔好似也被人捂暖了,接连被亲了几下,话都不会说了,被那仙人顺势按在水中,压上身来。
10.
心中既喜又羞,顾君偷眼去看,白雾却愈发浓重,身上那人如画眉眼,虽是贴身距离,却有些模糊。
再仔细一瞧,竟又是一片亮白,天光已亮,却是自己屋中。
脸颊上似还有嘴唇软嫩的触感,梦却醒了。
胸中甜蜜转涩,如苦茶等不到回甘。
他慢慢阖上双眼,久久不愿睁开。
终是明白,心中那些见不得人的可笑心思,此生此世,本就无缘得偿。
。。。
连绵几日的暴雨终于放了晴,因着陈之敬南下,院中一直在打理。
这差事本是轻松,来回不过半月,原就是陈家给陈之敬铺路,为着官绩选下的差事,只待日后升官做用,朝中也配使了好些人手护卫,却怕陈之敬使的不衬手,又随去了高适等护院十二名,李晚郭勋众小厮七人,却因李晚那日被打的吐了血,顾君正好补了他的位子。
翡翠等丫鬟按例是不许同去,饶是如此,一行人也已是浩浩汤汤四十余人,声势甚是浩大。
陈家众人配了高头大马开道,陈之敬独坐车中,众小厮牵着马驮行李,护卫官兵断后,竟是王爷出巡也不过如此。
所到之处每每有官绅逢迎,排场甚大。
尤是返京途中,更是耽搁,夜间与些才子佳人吟诗作对,寻花问柳,第二日便歇息倦怠。
行了十日,众人才堪堪抵达京城周边。
一路上顾君只敢跟在关庆等人身后听差,他本就下人一个,不曾见过如此阵仗,生怕说错做错,丢了陈家的颜面,躲在众人中才觉舒适安逸。前几日只是y-in雨绵绵,道路泥泞,谁知这日近了京城,竟下起瓢泼大雨,他身子本就伤过,y-in雨天就要发作,这日雨大,斗笠也遮不住身子,衣裳全s-hi,竟是连骨头缝里,都痒痒地难受起来,难受的狠了,好几次摔倒在泥里,爬起来又双腿酸软,跟不上队伍,被远远落在后面,身上泥水顺着雨水往下滴,好不狼狈。
幸是关庆仁义,见状如此,知他旧伤难耐,便去马车旁禀了陈之敬,回来时笑意盈盈,牵了匹驮行李的马与他笑道,少爷发话哩,赏你坐一匹马,你可好了。
说罢将那马上的行李重新卸了许多在自己马上,将顾君扶了上马。
顾君自是感激不尽,眼泪也快流下来,又听关庆嘱咐道,这马未曾装鞍,须得附身抱的紧些,切勿摔下来。
却见顾君卧于马上,不偏不倚,不摇不晃,不似第一次骑马,惊笑道,你倒厉害。
顾君讪笑道,哥哥休要取笑,我幼时给人家喂马,自是熟悉这些牲畜。
这二人正在后面说笑,就听前方劈劈啪啪的雨声中,传来十余声利箭穿空之音,将高适几个打头阵的徒弟尽数s,he死。
一时间马全惊了,四散奔逃,剩下数人回身奔到陈之敬车前,拔剑相护,后方官兵也冲上前来,挡在众人前面。
关庆顾君二人呆若木j-i,远远瞧着,不敢上前。
11.
只见高适已跃在陈之敬车前,手持长剑,凝神戒备。
却见前方密林中闪出数十人,皆是官兵打扮,手持弓弩,对准了众人,为首几人竟是禁卫军作扮,皆是杀气腾腾,与官道上将陈家队伍截住。此时雨势渐微,远处乌云密布,蒙蒙透出一丝光亮,大有黑云压顶之势。陈家的领兵名叫吴广福,早已认出对方官阶,赶忙上前跪拜,报了自家姓名,只道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高适心中只觉隐隐不妙,禁卫军出了京,定不会如此简单了事,却也暗暗希望是出了岔子,杀错了人。
却听远处为首那人叫道,陈居仁谋逆,株连九族,尔等快快交出陈之敬,违抗者一并诛杀。
此话一出,吴广福已是吓得腿软,众官兵慌忙放下兵刃,退到两旁,陈家众护院手也软了,面面相觑,回头看向高适。
陈之敬闻言,掀开车帘怒喝道,哪里来的宵小在这里胡说八道?
话音未落,数十支弓箭已s,he了过来,大多被高适用长剑劈开,却惊了马,向上跃起,嘶鸣不断。
高适暗叫不好,只怕这些人当场便要了陈之敬性命,大叫着让几个徒弟护送陈之敬先跑,自己却飞身向前,与前方众官兵缠斗在一处。
一时间众人乱作一团,禁卫军也是未曾想到几个护院胆敢如此张狂,却不知那高适本是江湖草莽,仗着武功高强,本就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如今主子有难,自是殊死相搏,转眼间杀了十余名官兵,ji-an了满身血污,向为首的那几个禁卫军扑去。
司空起等人只听师傅号令,弃了马车,架着面色苍白的陈之敬转身就跑,转瞬间不见了踪影。
这时间人仰马翻,众小厮早就一哄而散,唯有顾君策马去追,可这些护院轻功恁是了得,追了几里地便失了踪影,好在大雨已停,顾君循着踪迹追了半日,才在山中寻得陈之敬等人。
陈之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