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宫寒暄了许久,说多年未见董婉,也不知她过得如何,特意禀告孟南萸,替董元前去探望,孟南萸恩准。
得了孟南萸的恩准,孟南萸派了两名宫女为孟桐领路,带她到舞乐司见董婉。
董婉一见着孟桐,眼泪就啪啪啪地流下来,董婉的娘亲去世的早,孟桐嫁进董府时,董婉才六七岁,是孟桐一手将她带大,所以她很听孟桐的话。
孟桐虽是她大嫂,董婉却视为她最亲近的人,比亲姐姐不为过。
“怎么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孟桐搂着董婉的肩抚慰,说话间帕子已经替董婉拭去眼泪。
孟桐与董婉的感情很复杂,她既是笼络董婉,亦对她心有怜悯。毕竟是她一手将董婉带大,年轻时的她,根本没有私心,只一心一意地待董婉,后来想着董元的仕途,才不得已将董婉送进宫。
不想董婉不成器,入宫十年,从未近过王上的身前,此次听董婉说有法子扶摇直上,孟桐才找了理由进宫。
“嫂嫂,婉儿想你,婉儿在这宫中十年,不曾交到一个朋友,只有嫂嫂偶尔来看看我,我真高兴。”董婉领着孟桐进了她的寝殿。
“婉儿,这些年苦了你,嫂嫂我也不忍心,可是为了你几个哥哥,不得不将你送进宫来。”孟桐直言不讳,对董婉她是存了几分真心的。
当时劝董婉进宫时,孟桐就这样与董婉说过,董婉是哭着进宫的,她至今难忘。
当时她亦落泪不止,仿若亲生女儿入宫。
☆、127怀上龙种
“婉儿知道。”董婉替孟桐倒了茶水,乖乖地依偎在她怀里,就像小时候那般。
“你信中说想出法子助你上位之人是太后身边的,究竟是何人?我可认识?”孟桐抚着董婉地肩膀,她们两个虽年龄相差不大,感情更像母女。
“是太后身边的香兰姑姑的侄女春穗。”董婉依着姜妘己教她的话说。
姜妘己教她这样说,无非是想借太后的威望,教孟桐相信,同时撇清与董婉的关系,教孟桐不要怀疑。
“可当真?”孟桐神色一凛,若真是春穗所说,定是太后有心帮扶董家,这是一个十分难得地机会。
“当真,婉儿怎么会欺瞒嫂嫂?”董婉正了身子,眸光坚定道。
“你是怎么与那春穗结识?”孟桐不得不问清楚,事关董家的起落,董元的前程。
“太后近日时常来我这里听曲,看舞,对我有几分印象。春穗有一次见着我暗自垂泪,我便告诉她,我侍寝之事,可是王后却命我吃避子汤,后来春穗见我可怜,就教我写信告诉你那个法子。这样我就可以怀孕,名正言顺的封妃了。”
这些话,都是姜妘己教董婉说的,唯有这样说,孟桐才会相信几分,而孟桐根本不可能真的去问春穗或者太后。
“你信中说的法子固然稳妥,却也有些风险,万一王上不同意,你大哥也无济于事,此事我同你大哥说过,他说为了你的前程,他愿意尽力一试,教你放心。”孟桐如此说,听起来是全心全意为董婉打算,实际上董婉的前程与董元互相捆绑。
“多谢嫂嫂,多谢大哥。”董婉感动落泪,她就是眼皮子浅,见了孟桐,总是止不住地流泪。
孟桐叹了一口气,身为女子,能侍候王上是莫大的恩宠,不过这后宫之中的女人哪一个是恩宠不断呢?总有消退的那一日。
只有龙种傍身,母凭子贵方可无忧。
“我带了许多你爱吃的糕点,甜食,你少吃一些,注意身子,听闻王上不喜圆润的女子。”孟桐叮嘱。
她已经一年多未见董婉,董婉比先前微胖,她这才提醒董婉,实际上董婉的身材算不得胖,跳舞之人身材十分匀称,骨相亦十分媚态,尝羌喜欢的就是董婉经年累月练舞成就的骨相。
孟桐与董婉又说了许多董氏小辈的趣事,董婉听闻笑得乐不可支,原来她的侄子、侄女已经这么大了。
董婉又问了许多家中之事,可有人生病,满满的关怀。
姜妘己到舞乐司时,已经是三日后,董元动身去哀牢国之日。
她照例送来好孕汤给董婉,为她调理好身子,才有可能怀孕。
一个月后,董元回滇,依着姜妘己的谋划,与哀牢国国王谈成了一笔生意。
大滇将国库中医治冻伤的药材无偿送给哀牢国使用,过度内乱。另外,再送十万石柴火给他们御寒。
但哀牢国未来三年内,所采的的药材需交付大滇一半。
天下人皆知哀牢国的药材价值是最高的,可眼下解决暴雪冻伤才是紧要,自然满口答应。
医治冻伤的药材是大滇土地上特有的,国库里要多少有多少,柴火自然不必说,大滇森林密集,最不缺的就是柴火,哀牢却是常年被积雪覆盖,柴火最是稀缺。
大滇用最不值钱的冻伤药材与柴火,换取哀牢国三年所采的一半昂贵药材,大滇自然是大赚一笔的。
虽是趁火打劫,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董元与哀牢国王定下契约,交付药材与柴火,满心欢喜的回滇。
尝羌自然是笑嘻嘻的,这种趁火打劫之事,又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他愿意得很。
尝羌教人粗略算计哀牢国三年的一半药材是多少,折算为金银又是多少,竟然是一笔不菲的数字!
可谓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姜妘己自然亦是算过这笔账的,用柴火换名贵药材,只有傻子不会做。
董元此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