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举行,一来南宫宽敞,可容纳上千人,二来南宫景色怡人,此时正是二月,百花竞艳,太后的生辰在南宫举行,更添热闹。
这南宫早已提前两个月由各娄妃张罗宫女、宫监数百人布置打点,此次可谓是声势浩大,场面尤为庄重。
大滇后宫的一应物件,都派上用场,环绕青云湖饶了一圈,青云湖的正上方搭了戏台子,今日真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受邀出席的除了朝堂的重臣及家眷,还有势力稍微小一些的氏族家眷,这宫里宫外俱都人满为患。
一眼瞧上去人山人海,各种贺寿声不绝于耳。
今日,姜妘己与庄兮颜代太后收礼收到手抽筋,毫不夸张,单一家氏族送来的厚厚一摞礼品单,一个人就要点上半个时辰,姜妘己每点一样,还要亲自查验可有缺损,碰撞,然后才登记在册,允许入库。
她天还未亮直到忙到午时三刻,实在累得慌,命春穗替她清点,稍微歇息片刻,春穗自不敢大意,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不肯错过宫女、宫监的任何动作。生怕他们稍不小心碰着,摔着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
在姜妘己心底,太后此次做寿,又是五十大寿,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收礼,几间宫殿已经被络绎不绝的各种奇珍异宝,稀罕宝贝,各种撩人眼花的宝贝填满了。
抬眼望去,还未清点礼单的奴仆排了长长的几大排,庄兮颜亦忙得不亦乐乎,连喝口水都顾不上。
幸而娄妃派了三十多个得力的宫女前来帮忙,加上春秋殿的宫女六七十人,她们这近百人的清点礼单入库的任务才算圆满完成。
午时三刻,她与庄兮颜匆匆去换衣裙,才入了席。
姜妘己先入席,她换了一件颜色清丽的淡紫色银镧边如意纹长裙,梳一个惊鹄髻。
她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间,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引。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魂牵蒙绕。
远处的旻天见了姜妘己今日姜妘己的让人眼前一亮,既不出挑,也不埋没,放眼望去却是一眼就能瞧出来。
太后居于首位,其次是尝羌,而后是娄妃,庄妃等贵妃、昭仪。
她的案几就在娄妃旁边,在宫中的地位让人一目了然。其余公主皇子都在她的后面。
可见,她在太后心目中的位置,单这个位置就让后宫一众妃嫔和公主望尘莫及。
她本今日要随侍太后身旁,可是太后不准,非得给她安排了今日的位置。庄兮颜则不同,她不是公主,无坐席,只能随侍在太后身边。
姜妘己感受到一些嫉恨的目光,如坐针毡,这位置实在是刺眼得很,她遂起身,到内殿帮着春穗使唤宫监、宫女做事去了。
她今日穿得虽不特别出挑,她方才坐在席上时,已经吸引了无数艳羡的目光,还有一些轻蔑的目光,还有来自四面八方的各色嫉妒目光。
这让她无所适从,她第一次参加如此隆重的场合,有些不适应,并不是怯场,不过觉得没必要让那些人肆无忌惮的观看,打量罢了。
今日晨起时,她侍奉太后起床,太后一起来直说头疼,可今日实在事多,太后不让请太医,强自撑着。
姜妘己这时忙过之后才有空去做她早就想到的一件事。
太后头疼是顽疾,她特地用端木锦教她的一味药,切成片与茶一起泡制,给太后服用。这件事她谁也没告诉,只是问过太医院的太医,得了太医的肯定,登记在册,才敢用药。
此时,她正在切川穹,庄兮颜刚好路过,她趁机鬼鬼祟祟地躲着瞧姜妘己作甚么。
姜妘己煮好治头痛的茶时,端去给太后,太后正要饮下时,庄兮颜竟然一把夺过太后手中的茶盏。
她的这一举动立刻引得在场数百人的注目。
她今日果真穿着姜妘己赏赐她的其中一匹孔雀蓝的锦缎长裙,穿一件薄透的樱草色薄春衫,那锦缎的流光溢彩立马为她聚焦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过,众人一瞧她的锦缎长裙颜色和花样与娄妃的竟然一模一样!只衣裙的款式不同罢了
众人瞧瞧她,又瞧瞧娄妃,不禁窃笑不已,庄兮颜这是疯了么,竟敢与娄贵妃穿同一匹锦缎的衣裙!
就在众人为回神时,姜妘己大声呵斥道“庄兮颜,你疯了么?你竟敢当众对太后不敬!你犯了死罪,知道么?”
姜妘己这一声呵斥让所有人都回神望她,暂且忘记了庄兮颜衣裙与娄贵妃撞衫一事。
“哼,犯了死罪的是公主你罢!你竟敢在太后的茶水里下毒!你是何居心!”庄兮颜仿佛拿住了姜妘己的把柄一般,嚣张的大声道。
“你说什么本公主听不懂!”姜妘己矢口否认道。
她心底嘲笑,庄兮颜的聪明也不过如是,这不是落入陷阱了么?
“你还想抵赖,你看这是什么?这是你方才煮茶的废弃茶叶,里面还有你用来毒害太后的药引!”庄兮颜放下茶盏,顺手接过文恵手里碰着的铜壶道。
尝羌登时恼怒道,“拿过来我瞧瞧。”庄兮颜立刻双手捧过那铜壶给尝羌瞧。
尝羌看了一眼,眸光锁定庄兮颜,不怒不喜,像看一个傻子一般“你知道你所说的药引是何物么?”
庄兮颜非常有把握的开口答道“回王上这里面的是川穹,可至活血化瘀,是哺乳期的妇女的最佳选择,但是妘己公主却将它与茶叶混煮,分明是想毒害太后!”
尝羌立刻脸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