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乱用料子的事件可谓是沸沸扬扬,且不止一人全身出现过敏现象,每晚奇痒无比,怎么区区些银两就能了事的。
“各位冷静,我不是张员外的人。只是我也是受害者,想从各位手中收集证据上报官府,惩治恶人。”这番话,倒是平息了众人的怒火。而里面的姜珉与张员外面面相觑,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紧接着门外的人当真同意将衣服卖给那人,却极少收钱,只期望她能给大众一个交代罢了。久久外面平静了下来。姜珉连忙打开大门,正巧看见那粗白布衣的小公子准备离去。连忙开口叫住:“这个小少爷留步。”
虽然看那一身着装,实在是难以想象是富家公子,但方才开口阔气,定是不假的。
那身影定住脚步,幽幽回头,那清冷的眸子直灌姜珉眸子深处,总有种透彻骨髓的寒意。但下一刻看到的便是一位面容清秀的小公子,呆呆傻傻的感觉,那眼眸充满疑惑。
难道刚才他眼花了?
不多想,连忙走出来,见他手上抱着的一大叠绫罗绸缎,连忙叫人:“来人,还不够了帮这位公子抬一下。”
那小哥收了收手,眼里满满的警惕:“你是谁。”听着不像是疑问,但他还是回答。话刚落,那小哥连忙兴奋的将手中的绫罗绸缎放到过来帮忙的仆人手上,上前:“原来是姜二老爷。久仰久仰。可问老爷知不知姜大小姐在何处?”
姜珉讶异片刻,不想这人是冲着姜云妨而来的,却又觉得有点意思,便点头:“云妨估摸着这几日便要来喻都。”
那人更加激动,双手抱在一起,兴奋的双眸都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太好了,终于可以见到她了。”
这话被姜珉捕捉,突然觉得一头雾水,紧接着疑问:“不知小少爷是?还有跟我家云妨是何关系?”刚还说搜集证据上报官府。怎么现在的场面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那小哥欣喜回答:“我曾受云妨姑娘恩惠,今日是想见见云妨小姐的。”
这么说来便明了了,原来是来报恩的,难怪方才那般阔气。这倒是让姜珉有些失望,但是见到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张员外,勿得灵光一闪,眼里闪过一丝老奸巨猾,也许这是上天给他的一个机会也说不定啊!
想罢,姜珉连忙将张员外唤出来,开口道:“既然小少爷想见大小姐,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说着佯装为难的样子。那小少爷眸光都亮成一片,兴奋不已:“不过什么?不论怎样,只要能见到大小姐,我都愿意做的。”
那最后几句话说的有些刻意了,却没被人察觉。
姜珉逮到这话,便开始做个顺水人情:“大小姐平时待字深闺,不怎么与外人接触,你这般出现在她面前有些鲁莽了,不如你来福泽染坊做工。等大小姐审查的时候,你再出现,将染坊的情况告知她。这样在她心里印象也会深刻些?”
那少年似乎沉思了许多,面上听来确实有理,只是说到这染坊的情况,告诉他一个外人真的好吗?
也罢,右拳一敲手心:“好,那就这样。”
姜珉听到他答应了,一双不怀好意的眼都弯成了月牙状,连忙抓着张员外小声嘀咕:“你不是担心吗?那若是这个傻小子介入了不就顺利多了?”那张员外哪明白他这话何意,当下便疑惑了:“这扯了个外人不是更麻烦吗?”
他的意见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姜珉有种衡铁不成钢的心态,无奈扶额,抓着他肩膀的松了松:“枉费你多年商场打滚了。这点玄机都看不出来。这小子怎么看都是属于一根筋的那种人。若让他做着中介者,到时候你只要告诉姜云妨,这人便是负责染料所有工程的总监。姜云妨定会觉得安心。待这小子把一切告诉姜云妨时,定会褒奖这小子。到那时若染坊再出个岔子,那还不怪罪到姜云妨身上?”毕竟这小子曾经受过姜云妨恩惠。姜云妨恩惠的人不多,应该还记得些。
也就是用这小子让姜云妨放松警惕,等快坐实罪名时,再死个人,她姜云妨还不乱了分寸,到时候要找这小子,恐怕也只能去阎王殿找了。
这策略是稍微改动了一点,但是姜云央怎样都无所谓,他若是有命出现,那他姜珉定叫他的尸首出现在众人面前。
张员外顿时大彻大悟,连连叫好。这招放长线掉大鱼,来的果然稳妥。
那小少爷在一旁倒是别样韵味的看着咬耳朵的两人。你们讨论吧!怎样都是如此。
两人讨论完了之后,姜珉才问起小少爷的名字:“你以后就跟着这位张员外,他会教你怎么做。还有你叫什么?”
小少爷弯起嘴角,那笑看着天真却令人生寒:“谢谢老爷。小的名叫阿妨!”
这名字,姜珉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噎死,怎么那般像自己侄女的名字,还是说这小子当真那般迷恋姜云妨?
也不折腾了。整理好情绪姜珉便离开了。而后只有张员外和阿妨。张员外上下将人打量一番,这眉清目秀的若是女子,定是别有异国风情的美人,可惜是男儿。当下虽然有好感,却也不多:“跟我来。”
话落走进布庄,阿妨紧接着跟上。那里面有个身穿粗麻布衣的小男孩正拿着鸡毛掸子打扫柜台。看着也是眉清目秀,身段极细,像个儒秀的公子哥。
那少年许是捕捉到她的目光,勿的回头,看来。那清亮的眸子清澈透底,好一个干净的恍若明镜的孩子。连同姜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