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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结束,已经七点过了。送走了杨慧的同学,快到七点半了。九点五十分的火车,虽然还有时间,可郝大根还有别的安排,临走之前决定狠狠的日余百灵一次。如此看来,这些完全可以的时间全被杨慧的同学给占用了,白白浪费了。这样拖下去,怕是没时间了。
同学走了,又和杨大全以及王红艳告别。迄今为止,杨慧依然没有把王红艳当成她的生母一样孝敬。可临别之际,为了杨大全的幸福和快乐,她必须放低姿态,软语相求,希望王红艳能好好照顾杨大全。一番拜别,一人几句,搂搂抱抱,哭哭啼啼,用了十多分钟时间。
儿行千里母担忧。看着这场面,郝大根突然想起了孟郊的《游子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时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在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王红艳是没有资格充当这个角色了。此时的杨大全,就是老孟诗中的慈母,只不过他是慈父。现在的杨大全完全改变了,称为慈父,一点也不为过,而且十分恰当。
紧紧握着杨慧的手,泪眼朦胧之中,叮嘱了一遍又一遍。千叮咛、万嘱咐的,就是担心杨慧在学校或外面吃亏。恨不得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守着她、看着她,不让她吃丁点的亏。
“爸……你要照顾好自己。”郝大根好不容易拉开父女两人,杨慧还没有来得及抹去脸上的泪水,放下密码箱,尖叫一声,转过身子又抱紧了杨大全,晶莹泪珠滚滚而下。
“慧儿,别哭了。你再哭,火车就晚点了。”杨大全是一千个、一万个舍不得杨慧离开他。可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生活,离开父母只是迟早的事儿。
更重要的是,杨慧和别的孩子不同,这次出去不是下海打工,而是北上求学,念的还是北大医学院,更是八年直博,这是好事,也是杨家祖上之光。他必须无条件的全力支持。
“爸。我走了之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你年龄比小妈大,有什么事让着点。你又是大男人。不能什么事儿都和女人计较。”杨慧依依不舍的松开,举起右手抹去他脸上的泪水。
“杨大美人,火车是大老板,只有你等它的份儿。可它不会等人的。当然,如果将来某一天,你成了全球最顶尖的前沿医学家,有可能派专列护送或是候等候你。可现在不是啊。”
“别催啦!”杨慧又抱了抱杨大全,松开之后再次拥抱王红艳,对她轻轻耳语了一句:希望你不会做出令我和爸寒心的事。只要你好好照顾我爸,你就是我亲妈,孝敬你一辈子。
“以前没有发现你这样多话。走啦!再不走,真晚点了。”郝大根用力拉开杨慧两人,提着密码箱放进后备箱里,拉开右后门把杨慧推了上去。
车子抵达玫瑰小区时,已经八点过了。进入乔家的客厅时,八点过五分了。幸好余百灵已经来了,而且早就望眼欲穿了,一见这阵势,心都凉了,知道临行之前的放纵没戏了。
虽然是九点五十分的火车,现在刚八点过,还有差点两个时的时间。可从松木镇直达火车站,差不多要半个小时。加上进站和检票的时间,要提前十分钟左右抵达。最好在九点四十分之前达到火车站。从这儿出发,不能超过九点十分。剩下的只有一个小时左右了。
可这一个小时的时间根本不属于她的。在罗玉凤和乔泓福眼里,杨慧才是郝家的儿媳妇。未来的准儿媳妇要北上念书,肯定有说不完的话,郝大根也得陪着,哪儿也去不了。
事情还真被余百灵猜对了,知道杨慧要走了,罗玉凤的感触最深。今日今时的杨慧,就是将来乔玉儿的缩影。十来年之后,她和乔泓福也要经历这样的离别之痛。
令郝大根意外的是,杨慧的到来激起了乔玉儿某种压抑的。这是他和罗玉凤几人都没有想到的意外之喜。既然如此,必须好好利用,让杨慧狠狠的刺激乔玉儿一把。
杨慧的刺激很简单,只是对乔玉儿说了她念初中和高中时的大致情况,以及如何面对初中和高中生活。一直围绕读书这个话题展开,她念书的方法和惊人成绩,深深吸引了乔玉儿。
此时此刻的乔玉儿,仿佛看到了十年之后的她。梦想着十年之后,她和现在的杨慧一样,也考了北大医学院,而且同样是八年直博。甚至是,她比杨慧更厉害,被哈佛医学院录取了。
乔玉儿年龄虽然不大,可她出生在中医世家,从小耳濡目染。对于全球最顶尖的医学院,知道的不少。最起码的,对哈佛医学院不陌生,甚至比对北大医学院的了解更多。
谁也没有想到,这一聊就刹不了车了。快到九点了,郝大根不得不打断她们的交流。罗玉凤和乔泓福也有些发呆,觉得时间过的太了。彼此对望一眼,脸上同时浮起了一丝笑容。
在此之前,罗玉凤已经给余百灵发过红包了。本是意料之外的红包。杨慧的却在计划之内。幸好家里有多的红包,也有多的现金。又封了一个,同样是六百大洋,暗示一切顺利。
杨慧明白,这个红包没法拒绝。既然如此,不如爽快的收了。此时此刻,点点滴滴的恩情只能铭记于心。将来等自己有能力、也有本事了,再找机会答报他们,和郝大根一样孝顺他们。
凭心而论,罗玉凤在她心中的份量比王红艳重。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罗玉凤一直喜欢她。是真心真意的希望她成为郝家的儿媳,当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