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跟冉多多离开以后,偌大的客厅便只剩下夜寒渊和靳离两个大男人。
如果昨晚的那一面算得上是两个人第一次正面交锋的话,今天应该是第二次了。
而且一次比一次更激烈。
“夜生先,没想到,你竟是一个如此没有定力的男人,才一天时间就忍不住出手了,说好的三天呢?你这是还没开始就已经认输的节奏,还是你在好心的提醒我,我可以带着许许离开了?”
夜寒渊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底有一层厚厚的霜。
“许许爱的人是我,你带不走她。”
对这一点,他十分的肯定,就算她把戒指还给了他,他也一样坚信,许许是爱他的。
“是,她现在爱的人是你没错,但这并不能成为你伤害她并且让她伤心的理由。她一出生就被诊断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医生说她根本活不过20岁,所以从小到大,我跟母亲都把她公主一样的捧在手心里护着,从来舍不得让她掉一滴眼泪受一点伤。到底是谁给你的特权允许你伤她,让她哭的?仅仅只是因为她爱的人是你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不介意用我自己的方法强行拿走她所有的记忆。”
“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放任她去过她自己想要生活,去做她想做的事,不是我不够爱她或是不想占有她,而是我足够尊重她,尊重她的每一个选择,但前提是,没有人伤害她。今天,我在母亲的墓前发了誓,也跟她提前说了抱歉。”
“这一次,我暂且可以再放任她一次,让她自己选择跟你回去或是跟我走。”
“但不管结果如何,只要她以后哪怕受一点点的伤,我都会把她给带走,抹了她所有的记忆。”
“我这么做,不是奢望她有一天能爱上我,而是,只要她活着就好。只要她能在这个世界上多呆哪怕一天,我不介意她像个傀儡那样的话着。”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靳离似乎把这一辈子的话都给说完了。
越说他眼底的伤就越浓,说到最后,甚至连心都跟着痛了,痛得他失和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就跌坐到了厚厚的地毯上。
他带着那浓浓的墨不开的伤看向夜寒渊,“夜寒渊,说实话,我真的挺羡慕你的。”
这一局的对决,夜寒渊以一个字都无法反驳的结果,完败。
是的,面对这样深深爱着墨许许的靳离,他无法反驳,再加上这件事本身就是他有错在先,输,是理所应该的。
静默蓦地在两人男人之间扩散开了,好久好久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那气氛,安静到只能听到他们自己的呼吸声。
直到很久以后……
墨许许的声音意外的插了进来,“哥,你坐在地上干什么?还有他怎么也来了?”
靳离回了神,缓缓的站起身来,垂眼,恢复到他一贯的清冷疏离的冷漠状态,“他发烧晕过去了,楚先生跟多多已经去买药了。”
不知何时,夜寒渊又晕了过去,在听完靳离的那一席话之后,他的脸色好像变得更加苍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