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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了半天,他们家也有“海外关系”?
还和那边的部队牵扯?
这可比自己家的情况严重多了,在运动中如果有人检举,直接就是个狗特务。
看到现在政策变了,就拿着“海外关系”当幌子,给自己脸上贴金?
这样的投机分子,脸皮还真厚啊。
黎元元听到这些,也不得不感叹。
投机分子,最擅长的就是见风使舵。
这个社会学学得好,也是一种本事啊。
不过这个素材,给她带来了灵感,于是很快就创作出了一个小短篇,名字叫《长筒袜》,对当前这种崇洋媚外的行径进行批驳。
她明白,这只是个开始。
到了九十年代,人们的精神境界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往的优良传统消失了大半,躁动茫然被物欲横流、唯利是图所替代。
昔日的理想追求,再也不复存在了。
第121章喜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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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风气变了。
在这股风潮的涌动下,象牙塔里的学校也受到了波及。
黎元元听说,无论是小学部还是初中部,都出现了几个“坏孩子”。这种坏,并非以往的那种调皮捣蛋,而是一种无法无天的混账。
在小学部,有四个男孩子聚成一伙,以一个叫崔小喜的孤儿为首,专门和学校老师作对。
他们纠集在一起,逃学逃课,在校外的小树林里晃悠。
一到半晌午,就跑到教室的后窗户外面大声喧哗,砸窗户玻璃,往教室里丢小石头,恐吓班里的同学。
而捣乱的主要目标就是宋爱民老师。
只要教数学的宋老师一上课,这几个人就聚在了一起,趴在五年级教室的后窗户外面捣乱。
宋老师好话歹话说尽,可那个叫崔小喜的,就像和她结了仇似的,专门和她作对。严重时,甚至无法正常教学。
宋老师没有办法,只好去找校长和教导主任。
可对学校里对一个孤儿又能怎样?
两年前,崔小喜的父母都前后病逝了。
他家里有两个姐姐,靠连队里的救济过活,按照政策一直供养到十八周岁成年为止。后来,他大姐高中毕业后,就参加工作了,二姐还在读初中,他在小学里一连留了sān_jí,对学习也失去了兴趣。
自己不想学也就是算了。
因为无聊,就拉上了其他调皮孩子,结果越学越坏。
宋老师以前教过他,因为教学认真、管理严格,因此得罪了他。
他就跟宋老师耗上了,即便宋老师早已不教他了,可他就喜欢和她作对。在教室外面捣乱时,不但自己动手,还叫上其他三个,教唆着他们一起闹腾。
那三个男孩子可是有家长的。于是,教务处把他们的家长都请了过来,严肃地谈了谈。
有明白事理的,回去后就把孩子教训了一顿。
有不明白事理的,还认为男孩子皮一点也无妨,反正高中毕业后,早晚要下连队劳动,现在不过是在学校里混日子。不过,孩子不尊重老师,还是要狠狠教训一顿的,于是回家后抓住就是一顿打。
请了家长之后,教室外面的秩序稍微好了一点。
那个叫崔小喜的,落了单,可还是不依不饶的,专等着宋老师上课。可他自己一个人闹腾,终究没什么意思,持续了几天就偃旗息鼓了。
宋老师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那个崔小喜,却和外面的大孩子混在了一起。
这一下,学得就更坏了。
以前只是旷课逃学,和老师捣蛋。现在学得流里流气的,满口下流话,在教室外面扯着嗓子唱下流.歌曲,还和那几个大孩子躲在支渠边的小树林里,有女同学放学经过,就一下子蹿出来,嗷嗷叫着,撵得女同学乱跑。
黎元元有一次放学时,就遇到过,吓得她和几个女同学一溜烟地跑了。
这个崔小喜,曾经和她同过班。
那时,她读小学二年级,这个孩子还挺老实的,除了学习成绩不好留了级,倒也没什么毛病。可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说起来,他在学校里还算是个名人。
因为偌大的校园里,就他一家是个孤儿,是个同学都知道。以前过六一儿童节,还请他上台发言讲话,一到逢年过节,学校里就派代表去他家搞慰问活动。
可这种悉心关怀,却养出了这种人?
对校外发生的事情,学校也听说了,却无能为力。
在现有的体制下,对未成年人实施的是特别保护,还延续着以往“尊老爱幼”的光荣传统。
可是,像崔小喜这样的孩子一再出现时,媒体上出现了一个新词语叫“不良少年”。后来针对未成年人犯罪现象,一个特殊机构应运而生了——少管所。
也就是少年犯管教所,对有犯罪行为的未成年人实施封闭教育和劳动管理,把他们与不良环境隔离开来,除了日常学习还要参加一定的劳动教养。
少管制度,把未成年人犯罪与成年人区分开来,既保护了大多数未成年人的权益,又对未成年人的犯罪行为,加以惩戒教育。
这么一来,学校里的教学秩序得到了改善,对那些有犯罪倾向的未成年人,也起到了约束和震慑作用。
*
时光飞逝,转眼学校里放暑假了。
萧哥哥提前写了信来,说是要来边疆看看。
自从回去后,就常常做梦,梦里出现的都是边疆生活的场景。什么场部、营部、排房、代销点、门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