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看她身残志坚,说不定再免费送她几个义工时。
可她没想到,别提老师了,实验室里半个人都没有,只有个扫帚,连畚斗都找不着在哪。
*
池屿离了实验楼后独自走向食堂,远方的天空一如心情般低沉。
走到三楼门口,他想起严恒和夏雨心应该在三楼吃饭,于是返回去了二楼。
莫名的,他有些羡慕严恒,不太想撞见人家幸福快乐的傻样。
因为他心里隐隐感到了不安。
究其原因,还是关于顾薏。
时间越拖越久,他怕她变了。
一想到这,他就有种冲动——不如黑了学校广播站,发动全校师生把这只疯猫抓到他身边。
“池哥?”身旁响起熟悉爽利的声音,“你也吃饭啊,一起?”
男生没有女生那么多讲究,几个认识的不认识的半生不熟的碰了面,也能凑在一桌吃饭。
池屿就这么和姚子骏的同学凑了一桌。他名声响,所有人都愿意和他搭腔,因此也不显得尴尬。
“池哥,听说你要得校长奖学金了啊?”姚子骏艳羡道。
同桌一伙人顿时面露崇拜。
校长奖学金是整个高中部级别最高的奖励,只有为学校做出突出贡献的学生才有资格参选,还不能保证一定选上。
“奖金是一万还是八千来着?”
“卧槽……够我吃一年食堂了。”
“你是猪啊,食堂一年能吃八千块?”
“我天天喝炖罐,顿顿配猪排,就差不多了。”
……
池屿清了清嗓:“名单还没公布呢,也不一定。”
姚子骏呵呵笑:“池哥,你就别谦虚了,我听我们竞赛班老师说过,十有八九是你。”
听他提起竞赛班,池屿问道:“你今天怎么没去培训?我记得物竞班每周四有实验课。”
“唉,别提了。”姚子骏把汤匙一甩,“想想都来气。”
“嗯?”
“我们竞赛班班长,叫江群,前几天说好今天做实验,今天放学又把我们赶走,说他有一个很复杂的实验要自己做。”
听到“江群”二字,池屿长了个心眼:
“他也是物竞班的?”
“池哥认识?”
“听说过。”
姚子骏话匣子收不住了:
“我们都觉得,他这里有点毛病。”
姚子骏一边说,一边伸手指指脑袋。
池屿以为他在开玩笑,随口道:“怎么个有毛病法?”
姚子骏压低声音:“躁郁症,你听说过吗?”
池屿怔了怔。
“虽然是传言,我觉得十有八九是真的。”姚子骏顿了顿,“他情绪正常的时候,对谁都好,温和的不像话。可是如果有人不顺他的意,他根本克制不住自己,整个人变得非常狂躁。”
池屿:“有这种事……”
“就是啊,这好像是一种精神病。我上次不小心打湿他的实验报告,他差点扑上来和我干架。”
说完,他心有余悸地摇摇头。
池屿咽下几口饭菜,心头一跳。
“你经常在实验室,最近有看到顾薏吗?”
“顾千金?”姚子骏登时笑了,“池哥呀池哥,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你先回答。”
“噢,前几天我给她抢了一个义工,就在我们实验室做卫生。刚刚我还在实验楼看到她过来呢……”
哗的一声,池屿猛站起来,神色焦躁:
“江群也在?就他们俩?”
若是正常人还好,没人敢欺负到顾薏头上。可偏偏江群不正常,他脑袋要是真糊涂了,哪管你是顾千金还是顾太岁。
姚子骏:“可能吧……哎,池哥!”
池屿和晚饭,长腿跨出座位,表情竟十分紧张。
“具体哪间?”
“二楼,物理实验室1。”
话音未落,眼前人迈开长腿,头也不回跑远了。
姚子骏和同伴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
实验楼二楼,物理实验室1。
畚斗落在地上哐哐响,顾薏低着脑袋,动作简单粗暴。
“你扫地还是打架?”
“打架……阿嚏!”
“病了就安分点。”
顾薏真想手叉腰和他大骂三百回合,可熬不过自己有心无力,一点精气神也支不起来。
她好端端地在实验室里磨洋工,才磨五分钟,江群便来了,说是做实验,却好整以暇盯着她。
物理竞赛班那么多人,凭什么就他一个人占整间实验室?
顾薏甚至怀疑下午找她去实验室做义工的同学是江群指使的。
她心里有些郁闷,却并不害怕。
青天白日的,她顾千金名号响当当,谁敢对她造次?
江群坐在最后一排桌边,执着笔敲敲桌面:
“你过来,帮我个忙。”
顾薏微抬眼:“干什么?”
江群指了指桌上的测速器:“把这个搬上讲台。”
金属构成的测速器主体长一米有余,上面还安了个等长的气垫导轨,绝不是顾薏能搬得动的。
她轻咳两下,奈何嗓子依然干痛,张口无声。
见她一动不动,江群牵起一丝笑:
“学妹,我真的挺喜欢你的。”
顾薏听着,像吞了虫一般恶心。
她的心情完全表现在脸上,苍白病态,却极度嫌恶。
江群被她的表情刺激到,忽然站起来:
“怎么不识相点?”
顾薏没听到似的,径自走到桌边抬了抬测速器,然后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