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身上,如此这般,相国便无话可说,认了罪。”
云墨将话说完,张时临便到了。
张嫣由他把了把脉,又仔细询问一番,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便让他退了。
“娘娘,顾大人听闻您醒了,特送了娘娘爱吃的蜜饯,说是娘娘昏睡数日,醒来怕是嘴里觉得无味,特送来让娘娘尝尝。”
“嗯!”张嫣瞧了眼,那东西其实她也不是多喜爱,只是在顾府住着时,因着解忧爱吃甜食,所以她偶尔也会尝些,而今日顾玉清送来的,恰是她尝的最多的那种蜜饯,没料到,顾玉清竟还记得这些。
紫薇宫那里,一直到深夜,张嫣都未见着凌末。兴许是睡了这五日,夜间,张嫣让伺候着的云墨和吕侍才都退了去,自己一人躺在床上想着一些事。
那时,她还是邱夏,在陵南郡,她时常领了张牧去梨花院吃烧鸡。那日是深秋,她在邱府刚饮了不少红柿果酒便被张牧央求着要去梨花院吃近日刚出的食谱烧鹅皇。
岂料半只烧鹅还未下肚,邱夏便头晕腹痛起来,那时幸得恰巧在梨花院用饭的山野大夫以催吐之法给救了去,若不然有性命之忧也说不定。
那山野大夫离去前曾说,他曾见过红柿与烧鹅同食吃死人的,不过这事大抵也因人而异,怕是邱夏就属于这种不宜两种食物同食的人。
张嫣回神,翻了个身瞧着殿内漆黑,这事因着不想张卿与夕秋担心,她便嘱了张牧不要同家里人讲。可戴文寿宴那日,张牧在知道自己会吃烧鹅皇的情况下依旧给自己呈了柿子酒,他意欲何为?而那柿子酒里的毒当真是戴文命人所投么?
漆黑寂静的夜,殿内突然传来一声房门打开的吱呀声,张嫣定睛瞧向门口,隔着床幔,那缓步走来的身形,是凌末。
将眼睛合上,听着纱幔被轻轻掀开,感觉到有人坐在了床沿。张嫣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声,好一会儿过去,凌末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张嫣只觉自己快要破功之际,忽觉唇上一热,一口气呼不过来便下意识地推了凌末一下,闷声咳了起来。
“你醒着?”
凌末的声音有些颤,张嫣蜷着身子闷声咳了好一会儿,未察觉凌末的异样。
“戴文死了?”
张嫣呼吸一滞,心中有一瞬的空寂,她坐起身怔怔地瞧着凌末。
“在狱中自尽的。”
“他……”
他该不会是这样的人的!
张嫣张了张嘴,到底没将心中的话说出口。以她对戴文了解,如今事态,他不是没有辩解余地,事情尚未尘埃落定拍案定罪,他不可能会自己了结了自己性命。
“就在刚刚,我在折子上定了案结。张嫣,你那侄儿想让你死。在这深宫,还有一个人也想让你死!”
凌末说这话时一瞬不瞬地瞧着张嫣,张嫣适才也想到了这些,她微垂了头,涩涩浅笑了笑。
“是谁想要我的命,你不也是心知肚明么!”
“张嫣……”凌末突然提了音调,随即便又矮了几分气势,沉寂了下来。
“顾昭云在哪里?顾府?张府?亦或是天牢?”
凌末默了默,道:“是玉清告诉你的?”
“顾玉清今日送了些蜜饯进宫,那蜜饯里放着一张纸条,只写了两字,昭云。”张嫣叹了叹又道:“想来是顾相国不舍顾昭云这个侄女,便托了顾玉清来找我,他既寻到我这里,怕是顾昭云待的地方是他去不了的,仔细想想,怕也只有天牢了。”
见凌末不语,张嫣便接着道:“听云墨说下毒的婢子曾是伺候戴辛芷的,那婢子的姑姑又是伺候戴太妃的。戴太妃深居漪澜殿数年,如今看来,近些年她也并非真的不问世事,我只是好奇,如今戴氏一族只余了戴文一个孤寡老人,为何她还要这般不近情面赶尽杀绝。”
凌末沉默了好半晌并未接话,只转口道:“顾昭云确实关在天牢,你要见她?”
“不见!”
张嫣说的咬牙切齿,她恨恨地瞪了凌末一眼,又道:“她如今身份,怕是不用我搭救。”
凌末闻言一怔,眼角不觉眯了一下,他望了张嫣一会儿,许久才起身道:“你刚醒来,还是好好养着身子罢!我明日再来探你。”
深夜寂静,忽听一道刺耳地声音从内殿穿出,云墨立在门外,将身子躬地极低,直到身前的影子离去,她才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翌日,天气阴沉的厉害,空气中夹杂着浓厚的泥土味儿,张嫣只穿了薄衫躺在廊下的摇椅里等着一场瓢泼大雨。
“娘娘,顾府的解忧姑娘来问安了!”
吕侍才轻声说了一句,张嫣缓缓睁眼,将心中思量暂放了下,许久才道:“请进来吧!”
“是。”
“夫……”解忧远远瞧见张嫣,面上惊喜,便跑了过来,刚叫出了口便觉不妥,略犹豫了些,便别扭了照着天启的规矩施了礼。
张嫣眉目含笑,“你这学的别扭了许多。”
解忧嘟嘟嘴,道:“宫里的规矩着实麻烦许多。”
张嫣微笑了笑,问道:“顾玉清让你找我来的?”
解忧尴尬地笑了一笑,转头瞧了瞧廊下伺候的众人。
“都下去吧!”
“是。”
“什么事,还这般神神秘秘!”张嫣待他们出去了,方道。
“不是顾玉清叫我来的,是……是我哥哥!”
“你哥哥!”张嫣蹙眉,解忧为宁昭公主,他哥哥,又是为了顾昭云,那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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