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韬武略那也是……真要比也不比那三皇子殿下差几分,唉,只可惜……”
夏白泽的府上并不止她一个侍女,就算冲着皇子的身份也有女子想要接近,但终究没有一人成功。
又比如今晚。
聂枣远远看着府上另一个侍女小兰端了一碗热粥朝着夏白泽走过去,距离太远,声音听不真切,聂枣只能看见小兰笑靥如花地将粥在夏白泽面前的石台上。夏白泽像是并没有看见,小兰略有不甘,惴惴不安却又含笑对夏白泽说着什么。
夏白泽终于转头看她。
少女脸上的羞怯含苞待放。
夏白泽起身,在漫漫寒夜里,将少女和粥一同丢在了夜风里。
第二天,小兰被送出了府。
临出府前,聂枣问她到底对夏白泽说了什么?
小兰的脸上满是愤懑不甘,却又犹有一丝疑惑:“没什么,我只是和殿下说不要在意庄妃娘娘的事情……谁知道就、就……”
“他生气了?”
“也没有,殿下只是什么都没说的就走了。”
夏白泽又在练枪法。
每天晨曦第一缕阳光射落之时,从无遗漏。
聂枣轻功不错,武艺只是寥寥,只看出他确实舞得不错,但与当年她所见柴峥言的枪法相比,却显得弱了不少。夏白泽的枪法,好看倒是好看,但也仅止于此。柴峥言的枪法是在战场上浴血磨练,杀意腾然,只是远观,亦觉得锐不可当。
思绪飘远,回过神聂枣也有点失笑。
现在她的当务之急,是赶快完成任务离开帝都。
***
继续留在这里也是收效甚微,聂枣找了替身易容自己,去了一趟雪山,夏白泽养病的地方。
等她回来的时候,却正巧出了一桩事。
当今圣上被刺杀,帝都封禁缉拿刺客,就算是她,一时半刻也找不到机会进城。
困在城外半月,聂枣也有些坐不住。
此时要进城,非皇亲国戚不能,她过去认识的皇亲国戚并不算少,而此时,能让她承认身份并与之交易的,只有一个人。
不过,本来,他们的交易,也不止欠这一桩。
柴峥言重伤垂死,送到莫神医面前,不过勉强救回一条命。
而让柴峥言苏醒,却需要最重要的一样东西,龙髓玉。
好巧不巧,她知道那样东西在谁的手中。
帝国颜氏,宗族嫡长子,也是下一任的家主,颜承衣,龙髓玉是他出生便随伴身边的宝物。
于是,她去求颜承衣,甚至不惜以身体相求——那是她当时仅剩下可用作交易的东西,怎料换来的却是一场羞辱。
——求求你,我真的很需要它,只要你肯给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是的……就算用身体换也没关系。
——抱歉,我不觉得你的身体值那么多呢。
“……那什么值?”她已经快哭出来了。
“银子。”颜承衣平静道,“一千万两银子,我就把龙髓玉卖给你。”
聂枣重重合了一下眼睛。
好在,她现在已经可以用很平静的态度面前颜承衣,这个唯一知道她过去身份的帝国权贵,她曾经的未婚夫。
颜氏钱庄遍布全大陆,找到颜承衣并不困难。
至少,聂枣只用了三天就见到了颜承衣。
“聂姑娘,我家主人舟车劳顿,现下正在休息,可否请姑娘稍等片刻。”
聂枣点点头:“好的,我等。”
有钱人一般都讲究,颜承衣有钱,而且不是一般的有钱,因而他格外的讲究。
衣食住行,皆是金贵无比,丝丝缕缕间透着豪奢。
至少就这房间中点的龙涎香,就是个价值千金的东西,而颜承衣只拿它随便熏香,实在浪费。
等待的过程未免有些漫长。
聂枣四处张望,只觉许久不见,颜承衣越发的奢侈了。
不过,曾经……曾经的颜承衣是什么样,聂枣也有些记不分明。
只知道这个身为自己婚约对象的家伙打从一开始就对自己冷淡。
如今想来,大概是颜承衣并不满意这桩婚事,所以故意冷遇她,以示表态。
但待谁都长袖善舞,矜贵却又不失风度的颜承衣,惟独对她格外冷淡,这件事还是让聂枣耿耿于怀许久——只可笑那个娇养在闺中的姜家大小姐一直觉得自己和颜承衣关系不算差,毕竟当时以她的容貌身份又有什么男子会讨厌她?
直到颜承衣取消婚约的要求发来,才像是打了聂枣的脸一般。
姜家勃然大怒,聂枣却不想为了这种事计较,她主动找到父亲,说这是她和颜承衣讨论过的结果,不要为此伤及两家关系,姜家才勉强接受,没有开罪颜承衣。
事后,她还粉饰太平的去找过颜承衣,笑着说:“不想娶我早说不就好了,更何况我想嫁的也不是你。不过你这次开罪两家,若不是我从中斡旋,只怕也难以交代。你可要记着,你欠我一次!”
那时,颜承衣扬了一下嘴角,道:“在下记着。”
现在想起来,颜承衣那时哪里是感激神情,分明是冷嘲暗讽。
***
回想过去的事情实在伤神,聂枣清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在等待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真是失礼了。”聂枣起身道。
“无妨。”侍女笑道,“主人已经醒了,我去叫他过来。”
片刻,有人推门进来。
金石碎玉般动听的声线,颜承衣道,“……你凑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