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来舒家一次,钱进就越发看不起舒家人。
家风不正,想要考上秀才,难!文章做的再好都没用。
舒缎儿也不敢多留,更顾不得一院子的狼藉,坐了马车回镇上。
韩氏、赵氏、许氏看着一院子的骨头、瓜子、花生壳,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拿起扫帚大嫂。
舒雪梅、舒芳菲、舒宜慧在一边帮忙,舒阿城、舒阿山、舒有田去还桌子板凳,舒宜然几兄弟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站在屋檐下,就是没一个人上前帮忙。
舒阿木、区氏在喜房里,吃着丫鬟拿进来的饭菜,喝点小酒倒也有滋有味,压根不管外面怨气冲天。
舒婆子歪在床上,舒金枝坐在一边哭哭啼啼,就是不出去帮忙,舒婆子也舍不得,柔声安慰着舒金枝。
赵氏好几次欲言又止,想问问韩氏,是不是她做的,这事除了她没别人。
韩氏也看着赵氏,以为是赵氏做的。
妯娌两面面相觑,都吩咐摇头,两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这钥匙在舒婆子身上,素日里能拿到钥匙的就是舒金枝,而前几日韩氏堵住舒金枝,诈得舒金枝承认那日是舒婆子要她喊舒芳菲去厨房收拾舒薪,结果被舒薪打了。
“难道”韩氏轻轻呢喃一句。
脸色顿时十分难看。
好一个舒金枝,这是要陷害谁呢?
赵氏也想到这一层,走到韩氏身边,“大嫂可得小心些!”
“嗯!”韩氏重重点头。
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许氏在一边瞧着,眯了眯眼,本想说几句,可她又不想干活,便打算去找舒婆子说话,顺便偷偷懒。
却听得舒金枝轻声说道,“娘,那日我看见大嫂在你屋子里,鬼鬼祟祟的,你说,会不会是大嫂”
舒婆子顿时坐直了身子,“你说什么,你亲眼看见的?”
“我是看见了,但是不敢肯定,娘,大嫂那日拦着我,说她知道那日阿薪打芳菲的事情,你说会不会是大嫂报复我?所以拿了钱箱子偷偷放到我房间里!?”
舒婆子真的坐不住了。
这完全有可能嘛。
真是没想到,韩氏竟是这样子的人。
和一个孩子计较,简直可恶。
张嘴就是一阵破骂。
屋子外,许氏听得心肝直跳,悄悄的退下去,找到韩氏,“大嫂,大嫂,你知道我刚刚听到什么吗?”
“什么?”
“金枝说你陷害她,所以把钱箱子偷偷放到她房间里!”许氏小声低语。
韩氏一听就怒了,一下子摔了手中的扫把,“放屁,我韩氏是这种人?舒金枝,我跟你没完!”
骂完直奔主屋。
许氏想拉已经来不及,连忙跟了上去。
赵氏拿着扫把,深深叹了口气,“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又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和女儿,“等家里这些事情过去,咱们就分家,你们爹要是不答应,我就带着你们去镇上过日子,舒家能有一个和离的柳氏,就不怕再多一个和离的赵氏!”
也丢了手中的扫把。
谁爱做谁做,她赵氏不做了。
舒宜然在错愕之后,快速跑去拉住了韩氏,不顾韩氏尖叫,噗通一声跪在了韩氏面前,“娘,求你别闹,儿子马上就要考秀才,舒家的名声已经臭了,再闹下去,儿子就真没一点希望了!”
韩氏文言,顿时镇定下来。
她可以不管家里上上下下,但不能不管儿子,不管两个女儿。
深深的吸了口气,扶起舒宜然,“走吧,咱们回去!”
婆母曾经收拾、磋磨柳氏的时候,她冷眼旁观,想着只要不是自己就好,却不想如今落在她身上,才发现是那么的难受。
外面发生了什么,舒婆子不知道,但听到了声响,走出来看个究竟,原以为几个儿媳妇会在院子里收拾,却不想一个都没看见,几个孙子、孙女也没了影子。
“一群就知道偷奸耍滑的!”舒婆子骂了出声,想让她干活是不可能的。
就这么摊着吧,等几个儿子回来再说。
别的不说,几个儿子还是很孝顺她,自然会听她的去收拾几个不懂事的儿媳妇。
舒薪家
舒薪带着菜花、豆花磨了豆浆,煮好加了糖抬着去给修房子的人,豆浆又浓又香,一碗下去备有干劲。
有人不要甜的,舒薪亦能满足。
老族长过世,对舒薪家来说并没有多大差别,只要到时候过去送送就好。
房子依旧修建着。
六福媳妇王氏乐嘻嘻的过来,“阿薪,你娘呢?”
“伯娘,我娘在屋子里!”
“我进去找她说话去!”
王氏进了屋子,见柳氏在做鞋子,笑着把舒家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柳氏,柳氏错愕许久才说道,“倒是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活该,你不知道,多少人笑得前俯后仰,这舒家报应要来了,那钱怎么就找到了呢,就应该被哪个大侠拿了救济贫苦老百姓才是!”王氏说着,小声问柳氏,“你开心吗?”
开心吗?
柳氏心里是畅快的。
她恨不得舒家的人倒大霉,活的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才好。
只是这些话,她可以跟几个女儿说,却不能跟外人说。
“没什么开心不开心的,如今我们是两家人,我们娘几个日子正好,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