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曾教过他匈奴语和习俗,就是为了更好的了解匈奴,打败匈奴。
金直义气,要陪他一同前往,说多个人多双眼睛多双手,彼此有个照应。
薛泽拒绝,要金直选几个武艺高强水性极好的亲兵出来,每人配备一桶油脂和一个气囊,趁着某日大雾,暗自从冰河下游到匈奴所在的地方。
匈奴兵也知道粮草便是命,为防止失火,特意将粮草放在河边,一旦失火可以及时扑救。
河道宽且长,又结了厚厚的冰,匈奴人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从河中冒出来,可是金直和几个亲兵偏偏就这么冒出来了!
金直几个趁匈奴兵不注意,杀死几个匈奴兵换上了他们的衣服,装模作样的在一旁巡逻,大雾本就看不清,金直几个运气好,晃悠了一个多时辰也不曾被发现。
待收到薛泽飞鸟传信之后,金直命人将粮垛泼上油脂,恰在此时起了西南风,燃燃大火很快便连成片,待雾被吹散,粮草也燃尽了。
金直等人趁着火光全身而退,在岸边换上干衣衫,烧毁了匈奴兵的粮草可是大功一件,一名亲兵兴奋的摩拳擦掌:“金将军,神了!你怎知今日有大雾?还起西南风?冬天的大草原上西南风可少见咧。”
金直眸中含笑,一脸得意:“薛将军知天文,晓地理,通星象,他说今日有雾便有雾,辰时起风便有风。”
见几个人眼里尽是崇拜,金直忍不住咧嘴一笑:“就说你们手里拿的这呼气的玩意儿,也是薛将军想的法子,想当年,他为了水中赢我......于是......不说了......”
“哎?怎么说一半不说了,金将军,继续说,后来如何了?”
金直骑上马,道:“后来啊,后来他忙别的去了。”
“忙啥咧?”兵士打马追着问。
金直猛地一夹马腹:“后来他整日忙着如何讨心仪的女子欢心呗。”
兵士们咧开大嘴笑得欢畅,金直也笑的欢畅,可心中知道这话可并非全是玩笑话,就光肚兜那事儿,金直打算笑他一辈子。
话说觉醒和尚拿着皇上的圣旨和私印前去各州县调兵,倒也还算顺利,为啥?
觉醒和尚说了,“这事儿吧——出不出兵随意,不过呢——匈奴兵若是进了城,那叫一个残忍啊,啧啧啧,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死人摞的像座小山,你要拖家带口的逃跑呢,皇上赐你个死罪,你要不逃呢,匈奴人杀你的头,你这城就在最边儿上,要破城先破这儿,你自个儿好好寻思,出兵还是不出。”
谁傻啊!五原郡也好,九原郡也罢,万一匈奴人破了城哪还有活路!
“出兵!出!必须得出!大师您要多少兵马?本官这就调兵马,这个——新招的兵士没有马匹,不过本官会想办法,把本周县所有的驴都弄过来!”
觉醒和尚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大人你是个聪明人,良心看得见。”
幸亏这及时补充的几万兵马,虽是抵挡的艰难,可也守住了城门,日子一天天的拖,终于等来了匈奴兵退的那一日。
左匈奴王亲自带兵20万,薛泽与薛欧集兵马十五万,在九原郡北部的草原夹击右匈奴。
右匈奴说啥也没料到左匈奴趁火打劫,兄弟情义说翻脸就翻脸,更没料到西南部的小月氏人也顺道打个截,何况还失去了粮草,狼狈中只余下三万余人仓促北逃。
自此,右匈奴的势力大不如前,小部落之间相互蚕食,短短数载便没落在草原尽头,北部草原由左匈奴王庭一方独霸。
是夜,雪后的九原郡格外清冷,沈觅披着大氅站在院中看月亮,亮亮的一团影子挂在天上,怎么也看不清。
忽然一双手从背后紧紧拥住她,熟悉的气息撒在她的脖颈,沈觅一手盖住他带着凉意的手背,娇嗔道:“手这么凉,可是赶了很久的路?”
身后的人拥的更紧,却不曾说话。
沈觅蹭蹭他的下巴,硬硬的扎人,笑道:“一定很丑。”
薛泽抚上她的眼睛,“阿觅,你的眼睛会好起来的。”
沈觅回过身,抱住他,“匈奴退兵了,你我都还活着,足够。”
薛泽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泉水般的眸子如今少了些光彩,要不是窦婴那厮阿觅如何会受这般苦楚?
薛泽心痛不已,胸中血气翻滚,杀气迸发,“此仇必报!”
沈觅在他怀中流下泪,“温良,此时见到你好好的在这里,我竟然一点怨恨都没有了,这一刻等的太漫长太漫长,那么久都没有你的消息,我很怕再也见不到你。”
“右匈奴已经溃败退兵,和亲之事已了,我三日前命人放出风去,想必窦婴老贼很快会上钩,窦家颓败之日不久矣!”
放出风?
这回是要钓大鱼了!
外边天寒,薛泽揽着她进屋,将来龙去脉细细说给她听。
作者有话要说: 咱们家老薛回来啦
☆、魏其侯谋反被杀
薛泽命人速速前往长安散播消息——大军胜局已定,返回长安指日可待,魏其侯与匈奴秘密勾结的信已在薛泽之手,到那时必定寻魏其侯克扣钱粮和远嫁修成君之仇。
窦婴和太皇太后都盼着薛泽大败,丢人丢面丢里子,最好连性命一起丢,毕竟一个给了五万老弱残兵,一个暗中作妖给了发霉的粮草,兵器、衣衫、药草......但凡需要的都不给,可谁知薛泽没死在那里,竟然还赢的漂亮!
皇上再生气也不会对太欢皇太后怎样,那可是亲祖母,